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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搂住怀中颤抖不止的身体回应着：“这不是你的错..”

程凤蝶哭了一整晚，从开始的轻轻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最后哭的声音都哑了，像是把这些年受的所有的委屈都通通哭了出来，宗酌就这样抱着人一言不发，直到怀里的人哭到脱了力昏睡过去，宗酌这才将人放在床上，脱了衣物，上去抱着人，像是把人塞到心尖尖上一样抱着。

窗户外的树叶已经发了绿芽，程凤蝶靠在小几上往外看着，这些日子，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里的光像是越来越少，有些颓废，宗酌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陪着他出门走走，直到这日程凤蝶叫住正要走的宗酌。

“我想吃夹子街头的馄饨。”

“我叫人去买来。”宗酌回到。

程凤蝶摇摇头，唇边僵硬的勾出一丝笑容：“现做出来的好吃，你陪我去吃好不好。”宗酌看着笑的勉强的脸走过去在那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在我面前，不想笑可以不笑。”程凤蝶一愣，就见宗酌转过身去拿了一件厚披风给人披上，帽子也盖住头说道：“这里的大夫说，小产过后身体虚弱不能见风。”

程凤蝶一愣点点头，准备穿鞋，宗酌却快人一步蹲下身给人穿上，直接把他抱起来往外走。

“宗酌，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程凤蝶的脸躲在大大的帽子底下看不见，但话语里带着阵阵羞耻，他这些日子想过自己现在和宗酌是什么关系，他也想过离开，可是看到宗酌的眼睛，看着他细心的照顾着自己，离开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在这段窒息的日子里，是宗酌给他丝丝暖意。

“地上凉。”宗酌说话干净利索，叫人备车，直到将人放在后座上这才去了驾驶室，宗酌没什么派头，他现在的身份除了一些达官贵人谁也不知道，不会有人会觉得一个总督的位置会是一个年轻人，这样也会少许多麻烦。

“两碗馄饨。”

宗酌依旧坚持医嘱，将人从车上抱下来放在板凳上，点了两碗馄饨便着手去给程凤蝶挽袖口，这次程凤蝶的嘴角有了笑意，他问：“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宗酌挽袖子的手顿了顿才说：“我自小自己照顾自己。”

“嗯。”程凤蝶见人变了脸色，也止住了话题。

两碗馄饨上桌，肚儿圆的馄饨上撒了一把芫荽，芫荽上面还有一些零碎的虾皮儿，程凤蝶拿着瓷勺细细搅拌开，添了些醋，这才吃了起来。

热腾腾的馄饨连着汤水，几个下肚程凤蝶的额间就冒出汗珠，宗酌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人细细擦着，眼神里带着些许执着，程凤蝶无奈的笑笑低头继续吃，最后还剩下半碗，本是准备要走，宗酌却说没吃饱，程凤蝶抿抿唇：“老板，再来一碗吧。”

宗酌却打断他的话，端过程凤蝶用过的碗说道：“我从不浪费食物。”看着宗酌将自己的半碗馄饨吃了个干净，程凤蝶躲在帽檐下的脸不禁有些发红。

“陪我去前面走走吧。”宗酌应了一声准备抱人却被程凤蝶拍开手，望着这人干净的眼底宗酌有些恍惚，就见那人眼笑成了月牙，在那月白色的帽檐下显得栩栩如生，像是有了烟火气，他听见他说：“宗酌，大夫应该还说多走走会对身体康复有好处吧。”

宗酌被那笑容晃了眼，只是点点头握着程凤蝶的手与人四处转着瞧，不知过了多久宗酌被人拉着来到一座土屋前面，这屋子有些年头，屋檐上的青瓦有些残破，院落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个缺了腿的三角车斜着靠在墙角。

程凤蝶就站在墙垣外面，直到院子里的木门出了响动他才拉着宗酌往一边躲了躲，一个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从屋里出来，她手上还抱着个大木盆，头发有些凌乱的挽在脑后，看着女人一步步的走向院子里的水井，艰难的坐下身子洗盆中的衣服，程凤蝶不忍心的回头趴在宗酌的胸前喘着粗气，半响女人回了屋子，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都是小孩子穿的衣服，料子不是好的，但针脚却缝的密，像是女人带着爱意一针针的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