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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程凤蝶用注射器将药物从秀凤的手臂打进去，马上秀凤就不似之前那般疼痛，身体飘飘然的，像是有了一些力气。

“夫人..当年遇见你，我..我饿的不行，您..您就拿芝麻糕给我吃..真香啊..还是之前的味道..”秀凤不自觉流出眼泪，看向一旁哭的不停的珍珠，努力的仰起微笑：“珍珠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我很..感激你..若是我..让你受气了..你可莫要怪我..”

“你别说了，秀凤，我喜欢你粘着我，我拿你当妹妹看啊！”珍珠泣不成声，紧紧的握着凤蝶的手，她虽有时也生凤蝶的气，可她知道，有些事情或者没有办法，她也从未考虑自己有天会跟这个相依为命的人生离死别。

“姐姐..别哭..”秀凤想抬手，却无能为力，最终只有手指不协调的动了动：“姐姐..我知你有时生气我。”

“我那是气你不疼你自己！”珍珠再也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说到底她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哪能稳住。

“我呀..”秀凤说话开始变得利索，眼睛望着上方，像是再看什么东西，顿了顿又开口：“我呀..小时候父亲母亲还是..很..疼我的，最后的最后实在熬不住要卖孩子的时候，父亲让我们..抽签，谁的最短就卖谁。我知道，父亲的这个举动，我也明白比起两个弟弟被卖的只能是我，最终我抽..到了短签..母亲抱着我哭了一晚。我知道..他们已经给了我最后的体面..可是…他们越来越贪心…我也心甘情愿的养活他们..夫人..珍珠..我是不是特别傻..你们说，要是我死了…他们会不会哭，是哭…少了根摇钱树…还是会心疼我这个…儿”

“你不傻，不傻..”程凤蝶伸手为秀凤擦去留在眼窝里的眼泪，轻轻的安抚着人，秀凤扯开嘴笑笑：“夫人..我..就知道..我可精了..你说，如果有一天，不再有战争，百姓可以安家立业..他们..他们会不会接我回去..”

“会..会的..”珍珠见程凤蝶不说话，看着床上的人逐渐涣散的瞳孔，抢先一步回答着。

“真好..姐姐..我柜子里有一个暗格..那里面有我自己给自己攒的钱，我盼望着自由之后，能出去看看..姐姐..这钱留给你..你替我..我看看吧..我也自私一回..他们早于我没了关系了...”秀凤边说语气开始变得呢喃起来，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秀凤！秀凤！”珍珠崩溃似的叫着人的名字，将脸捂在掌心里，不敢面对。

“夫人..”秀凤又叫人。

程凤蝶赶紧应了一声俯下身听人讲话。

“我...还想吃...”

“好..”

程凤蝶忍住泪水，将芝麻糕掰了一点细碎，给人抿进嘴里。

“真..真甜啊...”

随着话音落下，秀凤的瞳孔彻底散开，口里还含着未化开的芝麻糕。

“秀凤。”程凤蝶贴着秀凤的耳边说：“走吧...咱们吃了糖，下辈子一定会生在好人家的。”

一颗泪水从秀凤挣开的眼角缓缓滑落，程凤蝶强忍情绪，用手轻轻将那眼睛合起来。

“呼..”程凤蝶站起身，他心里乱的很，他有些迷茫自己在做什么，只能仰起头，拼命的呼吸着空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