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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未见过夫人这幅样子，像极了未出阁的姑娘，倒是让我失神了。”宗酌笑笑，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程凤蝶走在前面，两人出了门，宗酌就出声叫住人：“夫人..不坐车？”看程凤蝶回过头来，指了指门口的黑车。

程凤蝶脸上表情一滞，稍纵即逝，面上笑盈盈的：“宗先生，出了九归巷，走到糖水街，一直往南走就到了。”

宗酌点点头，踱步跟着程凤蝶往前走去。

两人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两个挎着竹篮的妈妈，出了九归没走多久就进了糖水街，街头上还驻扎着当值的军营，虽说是战乱不断，但人们也要维持生计，糖水街里帆布条挂的满满的，到处都是门庭若市，茶坊醋坊，酒楼布坊，米铺肉铺，甜水铺子，门口的伙计各个精神抖擞，程凤蝶站住身转过头对着随行的两个妈妈说道：“快过年了，去布坊给他们们一人买一身新衣裳，买点石榴，团子，果子给他们解解嘴，我看还有新来的螃蟹和蛤蜊，再买点饼煎，明晚一起吃个团圆饭。”

妈妈们点点头，拎着竹篮散开，两人一直往南边去，视野渐渐开阔，两遍都是摆摊的，路上净是人，随便看一眼都能看见那挑着扁担的脚夫，在人群中穿梭，穿的虽是单薄，脸上却冒着汗，都在为了生计打拼着。

宗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快走了两步走在程凤蝶前面，让他能避开人群，程凤蝶正失神，双脚打滑一个趔趄，嘴里呼出叫声。

“没事吧？”宗酌回过头来看着他。

“没事，只是没站稳，我们走吧。”程凤蝶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两个人靠的进，程凤蝶站起身才发现自己隐约才能到宗酌的肩头，眼神往下一撇就看见就看见宗酌已经把自己胳膊绅士的架在身侧，程凤蝶抿抿唇，下一秒就把手搭了上去，放在人家胳膊上，手轻轻扶住宗酌的小臂。

两人身穿华衣并肩走着，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打量目光，两人身高一高一矮，一俊一美，用东方话那就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今日出门怎么不端个汤婆子。”宗酌磁性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无事，左右是穿着袄子，不冷，只是没成想路面结冰了，不好走。”程凤蝶说完两人便沉默下来，像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寒暄，过了一会儿宗酌带着手套的手便覆盖住程凤蝶露在外面的指尖。

走过喧闹的集市眼前就是城隍庙，两人抬脚跟着纷纷来上香的人进了殿，在门口交了铜板，程凤蝶买了三炷香，跪在神像前虔诚的磕头上香，宗酌只是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人。

直到走出城隍庙，程凤蝶走在前面，给宗酌领着路，往庙后面走去：“宗先生，这后面有座书屋，去陪我挑几本书吧。”

宗酌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问道：“都说人们求神拜佛是在拜自己的欲望，夫人，你刚在是在拜神还是拜你心中的欲望。”

走在前方的程凤蝶脚步没停，快到书屋门口时才说：“我在拜人间疾苦，请吧，宗先生。”

眼前与其说是个个书坊不如说是两间破屋子，里面黑暗昏沉，程凤蝶站在门口敲敲有些破旧的木门：“乔治？在吗？”

里面伴随着叮当响传来了回应，没一会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脸上的皮肤有些干裂，胡子像是许久没修过，乱糟糟的。

“嗨！Ms凤蝶，好久不见...”乔治很是热情，张开双臂抱了抱程凤蝶。

“这位是我的租客，宗酌宗先生。”程凤蝶介绍完回头望着宗酌：“这位是乔治，是之前奉城皇家教堂的神父，大动乱的时候选择留了下来，每月会定时为城外的百姓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