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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凑齐金元丹所需的药材,但炼制丹药需要药师。论技术,论亲疏,姜休都是唯一必然绝对的人选。

傅希言说:“虞姑姑是昨夜才到的?”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坐起身:“不是。”

傅希言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丝丝戏谑的笑意。

裴元瑾毕竟是“泰山崩前临危不惧”的人,泰然自若地起身换衣服。

傅希言从身后抱住他:“以后我不到处乱跑了。”

裴元瑾半晌才轻轻发出了个“嗯”的音。

“如果乱跑,就带着你一起跑!”傅希言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线余地。

裴元瑾扭头看他。傅希言干笑:“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裴元瑾说:“容谅的事,你没有告诉都察院?”

傅希言耸肩:“反正容谅胡誉与我都不沾亲带故,我不着急,就看谁能憋过谁!”

*

有朋自远方来,在家休息一天。

傅希言在心里默默请好了假,就毫无负担地跑去了隔壁院子。姜休还在睡,虞素环已经起了。几个月不见,她精神上好,脸色却憔悴了许多。

景罗搞机构改革,审计组也是重点之一,她这段日子累得够呛。所以裴元瑾来信说有事找她,镐京面谈,她二话不说就放下事务,马不停蹄地赶来。

傅希言没有一上来就拿出香囊,而是绕着圈子问:“虞姑姑认不认识一个叫忘苦的和尚?”

虞素环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道:“不曾听说过。”

和尚之前不一定是和尚。

傅希言形容了一下忘苦的长相。

这次虞素环沉思的时间更长了,过了会儿才说:“说实话,这样的面相,我的确见过两三个,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傅希言说:“那你会绣香囊吗?”

虞素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微紧张起来:“为何这么问?”

傅希言说:“有个叫忘苦的和尚托我送一个香囊给你,还带一句话,他说,送出此物的人,如今在北地。”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虞素环的表情,见她一下子进入了呆滞的状态,美目却很快积聚泪水,摇摇欲坠。

可见忘苦和尚不是随便找来一个香囊编故事。

傅希言连忙将用手帕抱着的破烂香囊拿出来。

手帕打开的一刹那,虞素环眼里的泪珠终于成串的掉下来。她伸出手,想拿香囊,又有些不敢,几番犹豫,才颤抖着将它拿起,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如今的她,视线被泪光模糊成一片,哪里看得清楚,可越是看不清楚,她越是看得认真,几乎要将香囊凑到自己的脸上去了。等一阵轻微的血腥味冲入鼻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擦掉眼泪,抓着傅希言的手说:“忘苦和尚现在在哪儿?”

她手有些用力,傅希言却没有挣扎,放慢语速,温和地说:“我们在江陵一家私家菜馆见的面,初见面的印象不太好,我们还打了一架,我略占上风,打到后来,他就不肯打了,让我把这个香囊交给你,还带了刚才那句话。”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认识的人吗?”

虞素环说:“这个香囊,是我送给我夫婿的定情信物。”

傅希言嘴巴微微张开。

这句话的信息量委实有些大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又或者说,他该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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