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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辅将他的表现归类为色厉内荏,低声提醒道:“宁国郡王的血脉远了些。我听说,礼部侍郎一家今晨下大牢了,陛下年轻气盛,做事随心,你我还是要顺着点来啊。”
首辅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极大逆不道的话:“你认为陛下真的能熬过去吗?”
次辅似乎不奇怪他会这么说:“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两人在南虞官场混迹多年,宫中耳目众多,太医院也在其列,听说皇帝要上朝,他们就第一时间向太医打听小皇帝的身体情况。
太医令依旧含糊其辞,与他们交好的太医却直言不讳地说,都是用灵药吊着命。
因此两人都做好了皇帝英年驾崩的准备。
只是首辅主动出击,准备扶宁国郡王上位,抢占从龙之功,而次辅想静观其变。
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秦效勋的监视之下。在秦效勋默许,祝守信和柴密的助力之下,如今由小金子暂掌灵教。
为了讨好皇帝,他将灵教大部分经历都投入到监控朝廷内外上,变相成为了傅希言熟悉的前世锦衣卫的角色。
这一点,朝臣们是不知道的。因为原来的灵教对朝政并没有什么兴趣,一心一意都想着飞升成仙,退而求其次也是称霸武林。
他们失之防范,灵教自然如鱼得水。
一封封与朝臣相关的消息很快出现在小皇帝案头。
秦效勋只是随意地翻了翻,便丢到一旁,反而问起越王:“他如今打到哪儿了?”
守在他身边的祝守信和小金子相顾骇然。
为了皇帝的身体,二人都不曾禀告越王攻打豫章的事,小金子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实在不知他从何得到的消息。
秦效勋冷笑道:“秦昭既然叫书生击鼓,必然做好了为他们撑腰的准备。只有出兵,才能让各州县投鼠忌器,不敢对书生下狠手。不然,等越王夺得天下,他们岂非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金子忙道:“有封将军在,越王决不能踏足豫章半步。”
秦效勋缓缓道:“若裴元瑾又杀了封怀古呢?”
小金子顿时不敢说话,祝守信犹豫了下,跪下了。秦效勋用了“又”,就说明为乌玄音和桃山兄弟的死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知道为何皇帝拿下了礼部侍郎一家,却没有拿下自己,也许是时间不到,又或许,是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
秦效勋说:“派人与越王和谈吧。”
小金子以为他怕了裴元瑾和傅希言,想与越王和平相处,此事虽然看起来有些窝囊,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如今的灵教,的确已经没有了天下第三的霸气。
秦效勋说:“只要秦昭答应朕的条件,朕就传位于他。”
小金子和祝守信齐齐愣住。
在他们的想法里,与越王分江山已是勉为其难,何况是传位……等等,是传位,不是禅位?
秦效勋仿佛没有看到两人吃惊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不可对先帝不敬;不可追封摄政王为帝;妥善安置先帝后妃;新城惨案,朕一肩担之,生后滔天骂名,都随他去吧;乌玄音要以皇后礼,与朕合葬皇陵;朝中文武,愿意留下来辅佐新帝的,都不可追究往昔……”
“陛下。”
听他交代遗言一般的交代后事,小金子不由心惊胆战。他深知自己今日地位,全仰仗小皇帝,若是没有小皇帝,以裴元瑾、傅希言对灵教的仇恨,那灵教覆灭就在眼前。
秦效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摄者王与越王都不喜用江湖人。你也只能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了。”
小金子嘴唇一颤,身体低了下去。
祝守信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
*
两层客船在江上缓缓前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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