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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太傅亲厚,如果太傅离开,一直悄无声息,会让动荡之后的朝中生出非议来,如同狡兔死,走狗烹。”
涟卿会意,“老师的意思是?”
“秋调接近尾声,春闱也提前至正月,此时的朝中需要信心。老臣的意思是,等年关休沐结束后,陛下或有意无意提及太傅之事,让朝臣知晓陛下念及太傅,也好宽百官之心。”
涟卿点头,“朕明白了,幸亏老师提点,是这一阵太忙,朕疏忽了。”
魏相笑了笑,“陛下勤于政事,朝中上下皆乐见于此,老臣说的只是细节之处,陛下大事已可驾驭,这些细节之处,才是与朝中大臣相处之道,陛下还需时日磨炼。天子御下,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拿捏人心,有时候比处理朝政之事更难。君王之路不好走,老臣会在旁提醒。”
“朕知道了,多谢老师。”涟卿从善如流。
魏相也颔首,“就到此处吧,陛下勿送了。今日天寒,陛下早些回寝殿歇息。”
魏相拱手作揖,而后离开。
涟卿目送魏相离开,深紫色的官袍,披着厚重的大氅,在内侍官的引领下穿过长廊,慢慢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了远处枝头涔涔白雪,并着屋檐下的宫灯,暗香盈袖……
魏相离开许久,涟卿还驻足立于原处。
方才那道深紫色的官袍背影,让她想起陈修远了。
也是那身深紫色的官袍,却身姿修长挺拔,眸间深邃,温和,也沉稳……
她又想他了。
尽管她每日都让自己从晨间忙到夜里,无暇去想他,但发现只要有空闲的时候,一草一木都会睹物思人。
朝中都见她勤勉,她也是在强迫自己勤勉,因为她答应过他。
——无论我在不在,你都可以自己往前走。不依附于任何人,自己往前走。
——你就是天子。
无论他在不在西秦。
也无论哪一日,她都让自己脚下的一步步踩得更稳,而不松懈。
……
后殿沐浴过后,涟卿在内殿的案几前看册子。
何妈端了莲子羹来,“陛下,莲子羹。”
“放这里吧。”涟卿指尖轻轻点了点,因为看得认真,没有挪开目光,但忘了这是陈修远的习惯动作,因为在一处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习得也不自知。
他在看郭白彻起草的粮仓制度改革。
之前在国子监论道的时候,郭白彻就曾初浅提及过,但那是基于对早前粮仓制度的初步见解。
国子监的学生能接触到的朝中之事有限,在破格录用至朝中之后,郭白彻在户部任职。能接触到更细致的资料,知悉数年以来,粮仓制度的诟病与变革,以及在变革过程中遇到的阻力。
户部经过早前从上到下的更新,有才能的新人很容易站稳脚跟。
再加上都知晓天子重视,郭白彻很快在户部就展露头角。
早前的国子监学生当中,涟卿是对郭白彻,冯宇西,赵逐亮最有印象,这次朝中的破格录取,三人都在。其中郭白彻与冯宇西都在户部,可以相互探讨;而赵逐亮则在工部。
借着粮仓制度改革之事,户部与工部之间的多了不少沟通和交流。这也是朝中需要固定更换新鲜血液的缘故。
这次郭白彻起草的粮仓制度改革,便是在总结早前的户部资料基础上起草的,规避了不少无异议的变革,但也有遗留的问题无法解决。
这就是陈修远早前说的,并非一次改革就要达到所有目的,这样的改革往往开始不了就会结束,因为动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改革可以逐渐,也需要时间,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她早前不明白的很多事情,似是真的在坐上天子这个位置后,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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