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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才没隐藏了。

旁人看不出来,看她一直在天子跟前侍奉,这尊木雕虽小,但说神似也有,她认出来,是因为木雕的右手中指处带了花,听大监说,天子早前这处烫伤过,一直没好,就用带花遮盖了。

不是极其熟悉的人看不出来,天子穿着龙袍,也看不出来……

涟卿看着手中的木雕出神。

她一直以为信良君厌恶她,是因为京中都在传言,信良君是天子的私生子,做不了储君,所以谁做这个储君,信良君就会对谁有敌意。

后来岑远说未必。

而到眼下,她才想明白,信良君之所以厌恶她,是觉得她明知天子久病,却处心积虑想要储君之位……

信良君介意的,是旁人盼着天子死。

这种雕工,想要刻得更像很容易,他是特意没刻像的。

偷偷刻天子的木雕,信良君,是喜欢天子,或是说,天子在信良君心中不一样……

思绪间,马车到了东宫外。

涟卿收起木雕,入了东宫。

瓶子上前,“殿下,太傅说,如果殿下回东宫了,就请殿下去一趟千水别苑书斋那处。”

“好,我换身衣裳就去。”她也想去见岑远,无论是今日入宫见天子,上君,还是刚才贺之同,每一处都透着与平日不同,或许真的要出事端了……

等换好衣裳,涟卿去了书斋处。陈淼在书斋外迎上,“殿下殿下!”

“太傅在吗?”涟卿问起。

“在呢!”陈淼热忱。

涟卿笑了笑,撩起帘栊入内,正好见到屏风后隐约一袭锦衣白袍身影,忽然想起昨日在书斋阁楼处的种种,越发觉得不能在人后‘说三到四’,指不定哪日就会被戳穿。

等从屏风后绕出,方才那身隐约可见的锦衣白袍出现在眼前,涟卿还是愣了愣,就是,这身衣裳尤其特别很显年轻……

他转眸看她,“回来了?”

她轻嗯一声,还没继续开口,宋佑嘉忽然跳了出来,“殿下!”

涟卿吓了一跳,没想到书斋里还有旁人,而宋佑嘉声音又大。

岑远微恼,“可以走了。”

宋佑嘉果然安静下来,但诧异看他,“可是,我是伴读啊,殿下才回来,我怎么就要走了?”

“你以前待很久了,我同殿下有话要说。”岑远不容置喙。

宋佑嘉悻悻道,“那我明日再来。”

涟卿看向岑远,刚才,看到她吓一跳,他是下意识往前在她身前,他自己都未留意。

等宋佑嘉哀嚎着出门,岑远才道,“我有事同你说。”

涟卿也看他,“我也有事同你一说。”

“你先说。”两人一起。

涟卿:“……”

岑远笑了笑,“去喂锦鲤的地方。”

*

“……就是这些,天子以前不会同我说这些话,她从来不提过去的事,今日,说的都是早前的事。”涟卿先同他说起见天子的时候。

“不奇怪。”岑远一面喂着锦鲤,一面淡声。

她看他。

“人开始频繁回忆过去,就是力不从心了,天子的病应当很很重了。”岑远不加声色说完,涟卿诧异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喂鱼,“不难猜。”

涟卿也撒了一把鱼食,继续道,“我也觉得天子的身子不大好,她同我说这些事的表情,就像尾大不掉。还有最后那翻话,恐怕生辰宴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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