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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吭声。

我说:“还能用来打电话,问沈抱山:‘你在哪,为什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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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阴

沈抱山今天晚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显得他很高很瘦,课间一直站在阳台上,很多人看他。

我也看了他一会儿。

10月7日,阴

沈抱山说今晚见,但是今晚他没有来。去班上找他,他的同学也说他没有来。

他可能不想见我。

不知道土豆在他家怎么样。

我觉得沈抱山对我应该不是那样的感情,可能是我前几天多想了。

首先,沈抱山不会喜欢男生。

其次,

好像不能用其次。

但是,但是他昨天晚上对我伤口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难道是我自己不正常,所以看他不正常吗?

第13章

李迟舒盯了我好久,用那种总是迟钝但又带着些许敏锐的洞察眼神,这是那种对谁都带着敬而远之的将就、总害怕触及别人怒区的小孩即将道歉的无措神情。

李迟舒说他年少时与别人打得最多的交道就是将就,各种大小事上的将就:将就在接水时顺便帮同桌去更远的办公室交作业,将就在路过讲台的那一刻被同学要求帮忙擦黑板,将就在打零工的假期里替迟到早退的同伴揽下本不属于他的工作。

一穷二白的少年时代里,从未享受过物质与毫无条件的爱意并且对此深深自知的他生不出半点得罪旁人的底气。

终于,他动了动嘴,要准备道歉了:“对……”

我抢先他一步:“问我。”

他愣了愣,说:“问你什么?”

“问我为什么没来。”

他似乎觉得不必如此,但在我摆明了不许他沉默的注视下还是听话照做,只又把眼睛瞥了下去,声音小得等于没问:“……你为什么没来?”

“我去给你买花了。”身后汹涌人潮疏散少许,我稍微站直了些,“你最喜欢的栀子花。”

李迟舒不明所以:“我……最喜欢?”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对方脸上逡巡,并且我从他的话里嗅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李迟舒不喜欢栀子花。

不,是现在的李迟舒,还没有开始喜欢栀子花。

可他从未告诉过我,原来他喜欢这东西是有过什么契机的,我以为他自小就有这样的偏好。

现在回想,从小在温饱线沉浮得水深火热的李迟舒,哪有功夫去研究花草树木。

我说:“你不喜欢?”

李迟舒不置可否,我看得出他又在心里斟酌是撒个谎顺着我的心意说喜欢还是实话实说。

过了两秒,他摸摸衣角,说了实话:“我对花没什么研究。”

接着又赶紧打补丁:“但是花很好看,很香。谢谢你。”

“李迟舒,不要总是低着眼睛。”我把他从墙上拉起来,转到他侧面给他拍背上的白灰,“我昨天答应了你晚上见,可我没来,也没告诉你,你是可以责怪我的,也可以生气的,明白吗?”

我说:“你问了我,我就会跟你解释,跟你道歉,我不会不理你的——沈抱山不可能不理你的。明白吗?”

他悄悄看着我,但并不接话。

我又问:“昨天去我班上找我,起码纠结了两节课吧。”

他这样的人,光是鼓起勇气去转角的班上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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