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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情分呐。
他期期艾艾,想要推辞:“大汗如今在哪儿?”
侍从小声道:“大汗正在书房召见豪格贝勒,原话说、说让贝勒爷滚过来。”
“……”恩和浑身一震,押了跟班就走,“奴才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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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
“格格,恩和总管求见,说要向您解释赏花宴的事儿。”吉雅压低声音道。
海兰珠试完绣样,遣人拿了账本来看。她已经不是刚入盛京,什么都不懂的新福晋,万事不过熟能生巧,她努力学着掌管宫务,何况还有一国之主在旁指点。
闻言抿唇而笑,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让他进来吧。”
方才都赖总管的消息及时,没道理拦在宫外。
没想到福晋答应得如此轻易,恩和如飘云端,泛上不真实之感。宫门徐徐打开,他大松了一口气,连忙一瘸一拐地进去了。
有人目瞪口呆地瞧向他的腿,恩和却顾不上其他,连忙为主子正名,扯着跟班道:“福晋,大汗冤枉啊。大汗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目光全投在您身上,那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挪开!那劳什子美人,都是豪格大福晋自作主张,大汗毫不犹豫赏给了豪格贝勒,都是这蠢材办了坏事,惹得您生气,实在该打!”
说着,又往跟班侍从的脑袋一拍。
跟班忙不迭附和,恨不得耗尽所有的口舌消除误会。他认罪认得情真意切,海兰珠愣了神,面颊微微一红:“原来是这样。”
她从头至尾都相信大汗,不过是听闻“赏美”不舒服,想让他来哄哄她。
只是总管何时成了肉麻话挂嘴边的人,什么一分一毫都舍不得挪开……如今也没理由拦着,她吩咐侍从大开宫门,转头问:“你们的腿受伤了?”
恩和按捺住狂喜,高高吊起的心落了下去,随即摇摇头,大义凛然道:“大汗恩赏,都是奴才该受的!”
那厢,迎接豪格的是父汗与温和迥然不同的态度。
安定朝鲜这块,他比十五叔多铎的贡献要大,今晨的朝会上,朝廷为他与济尔哈朗叙功,父汗的眼神分明带着赞赏。午后父汗来到府中,更是许久没有的幸事,叫他心情激荡,谁知出了送美这一糊涂账,如今还被传召进宫!
迎面而来皇太极冷然的训斥,豪格被训懵了。
方才岳母兼姑母同他解释,妻子也在一旁哭泣,分明是无心的过错,他当即心软,无可奈何的同时只好揭了过去,谁知,谁知……
自从晋封贝勒,父汗对他多为鼓励之言,豪格的脸慢慢变得涨红。
长子勇武善战,战功不下他人,唯独优柔寡断,谋略不足,从前他看在眼里,只吩咐他多读汉书。
这回受大福晋牵累,轻飘飘就放过了,半点惩罚都未下。他更没那个闲情逸致替长子整顿后院,认为自己点拨得足够,皇太极淡淡道:“九月初始,本汗决议亲征,同林丹汗纠集的联军决一死战。”
听闻此话,豪格猛然抬头。
皇太极命他退下:“偏听偏信,不如好好修身齐家。此回征战你歇一歇,以免暗伤侵袭,府中也该好好整顿了。”
如一道晴天霹雳落下,豪格僵硬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恩和总管后脚一瘸一拐地进来,笑容满面地道:“大汗,关雎宫的宫门开了!”
他在外头候了许久,盘算着将功赎罪,意图第一时间禀报大汗,对豪格贝勒挨骂的样子无动于衷,只在心底唏嘘。
皇太极目光闪过波动,不动声色地问:“何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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