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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什么可以和睦共处的关系。”
“是因为我抢了你的东西?”
“不。”宋荔晚微微低下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是因为你这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几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桑夺月是高高在上的桑家大小姐,轻描淡写地告知她说,可以准许她留在靳长殊的身边,因为知道,她注定无法夺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那时的桑夺月,如同骄傲的公主,哪怕姿态再温柔,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那种冷漠同鄙薄,似乎这世上的一切,都只在她的脚下。
桑夺月大概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惨淡道:“我那时不知道……”
“和你知不知道无关。”宋荔晚转开了视线,“我现在有了和你平起平坐的地位,你才会这样和善地同我说话,如果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宋荔晚,桑小姐,我想你的温柔和善意,并不会落在我的身上。”
桑夺月的手指收紧,死死握在轮椅扶手之上,消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宋小姐,你真的不能放我一马吗?”
她这样的姿态有些可怕,可配上她苍白清瘦的面庞,和那两条无法动弹的腿,看起来又有些可怜,谁看到了,都会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宋荔晚却只是觉得烦,刚要说话,余光忽然看到门外缓缓驶进来一辆车,通体漆黑,唯独车头上竖着的金色车标,被铸成了“JS”的形状。
车子在院中缓缓停下,宋荔晚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飞速地对桑夺月说:“如果几年前,你能这样好声好气和我说话,如今又何必这样卑躬屈膝?”
说完,不待桑夺月再说话,已经转过身去,匆匆向外走去。
院内,靳长殊正从车上下来,便见一道纤弱的身影撞入了怀中。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缠绕在每一缕发间,勾魂摄魄般沁入鼻端,靳长殊下意识拦住她纤细至极的腰身,看着她在怀中缓缓抬起头来。
今日是寿宴,宋荔晚特意挑了一身珠樱色旗袍,上面拿银线细密地掐了一朵朵开得正盛的水仙花。这样宜嗔宜喜的颜色,配她一张雪白面孔,俏丽明艳,也似掬在琉璃瓶里的海棠花,艳而无声。
此刻,她琥珀色的桃花眸中,正漾着粼粼的波光,似是要哭,可看到他,却又吸了口气,勉强忍住了,从他怀中直起身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又要向外走去。
却没有走掉。
靳长殊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怀中,她如蝴蝶,轻盈地落入他的掌心,玫瑰的香气更浓,靳长殊感受到她肩胛骨正很轻地颤抖,问她说:“怎么了?”
宋荔晚不说话,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将他一把推开,又向着廊上看了一眼,便有些狼狈地匆匆离去。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能看到檐下的桑夺月,正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宋荔晚的背影。
靳长殊皱起眉来,却已经毫不迟疑地追着宋荔晚而去,只留下桑夺月坐在那里,半晌,不可思议道:“宋荔晚她这是……要陷害我吗?”
若是宋荔晚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要夸她一句“料事如神”。
毕竟,她自己突然送上门来,若是不利用一下,实在有些浪费了。
宋荔晚出了门,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到身后,靳长殊追了过来。
她便转过身去,装作正对着墙壁委屈落泪的样子,听到靳长殊的脚步原本匆匆,却在靠近她时,渐渐慢了。
半晌,才将声音放得很缓,问她说:“是桑夺月,又欺负你了吗?”
上钩了!
宋荔晚眼睛一亮,却又背对着他,挤出哽咽的声音:“明知故问。”
他似乎有些踌躇,并不敢碰她,只是站在她的身后,迟疑片刻,才低声说:“是我没有处理好,荔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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