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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靳先生。”
“是我莽撞,弄脏了宋小姐的衣物。”靳长殊却俯下身,向着她伸出手来,“我愿意赔偿宋小姐的损失。”
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明亮的影,仿若是一层层雪白的浪,毫无遮挡地倾斜而下。他站在那里,微微俯首,影同眉眼,连成一道清隽漂亮的弧线,英俊而锐利,唇边弧度微妙,似是笃定,她会应下自己的邀约。
可宋荔晚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潋滟一笑,却并没有将手递给他,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
只这一步,便将距离拉得极近,离得有些太近了,她的唇便在他的耳侧咫尺,呵出的气流,温热缠绵地拂过他的颈同耳垂,语调软而低,仿若情话般幽柔甜美。
“靳先生说笑了,您只是无心之失,我又哪里能要您赔偿。”
她说着,已经同他擦肩而过,却又回眸望他一眼,琥珀眼眸明亮动人,滟色流殊,令人几乎目眩神迷。
她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袖子太长,垂在那里,仿若水袖般,半遮半掩着她纤细若春柳般的腰肢。
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她的身影袅袅如一枝亭亭的荷。房门开合,她便隐在了长长的走廊上,再也看不见了。
不知是谁,仿若梦呓似的小声说:“真是个美人儿啊——”
却见靳长殊唇角笑意更深,原本冷若冰霜的眼底,落在她的身影上,竟是那样浓烈炽热。
而后他看向桑梏,偏冷的音质不疾不徐道:“先失陪了。”
桑梏却不知想到什么,意态懒倦道:“二爷自便。”
待得靳长殊走后,包厢内众人却越发兴奋。
宋小姐不是桑大公子的人吗?
看这样子,是靳二爷也看上了?
桑大公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谁敢和二爷斗啊,况且那位宋小姐,看起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这样精彩的三角关系,令人实在啧啧称奇。
哪怕刚刚被两位爷吓得不轻,可众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想。
这场酒局,可真是来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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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晚刚出包厢,外面,便有女侍应生请她去贵宾专属的休息室更衣。
宋荔晚却只说:“不必,借我一张湿巾,擦擦就好。”
女侍应生拗不过她,只好领她去了盥洗室。
这样的地方,便连盥洗室都比别处要豪华得多,台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整面墙上都挂着擦得干净的镜子,另一边还放了长条沙发,供人休息。
宋荔晚随手将靳长殊的外套丢到一旁,低头查看裙上的污渍。
这一杯酒撒得巧,自她的腰腹处往下,一路蜿蜒过大腿膝盖,直至小腿处,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
好好一条缂丝旗袍,这样娇嫩的料子,眼看是又不能穿了。
宋荔晚有些磨牙,忍不住骂道:“怎么总和我的裙子过不去。”
过去是撕,现在是故意往上倒酒,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把裙子给毁了他心里才高兴。
今夜是注定不能回去酒局了,宋荔晚有些不悦,打量裙子实在心疼,索性靠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将毛巾打湿了,一点一点擦拭半干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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