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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到手中,却仿若千钧之重。宋荔晚慢慢地一寸寸收紧手指,面上仍旧维持平静神情:“我知道了,多谢三少指点。”
靳长浮半边眉毛扬起,故意露出个惊讶的神情:“哦?看来,宋小姐还是不肯离开我二哥啊。”
“是非曲折,我会问清楚了再下决断。”宋荔晚将名片放入手包中,眉眼却都冷淡下去,一瞬间,清冷艳色化作灼灼霜雪,勾魂摄魄,冷似刀锋,“三少为了挑拨我和靳先生,连自己的父母都要拿来置喙,更是不惜冠上‘杀人凶手’的头衔。你这样剑走偏锋,说出的话,我实在是要打个折听。”
闻言,一直挂在靳长浮脸上,面具似的愉快神色颤了颤,到底露出一线阴沉脸色:“宋小姐同我二哥之间,看来是情真意切。我瞧宋小姐手上戴着戒指,难道说,二哥已经向你求婚了?”
宋荔晚没想到他眼神这么好,敷衍说:“这同你没有关系。”
“是和我无关。”
靳长浮忽然笑了起来,一口雪白牙齿,在薄薄的唇间,却如毒蛇利齿,不祥而恶毒。
“可是宋小姐,我二哥,原本就有婚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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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晚从花厅出来时,里面的大秀已经走到了尾声。
尾声亦是高丨潮之处,音乐声几乎震耳欲聋,连带着舞台光效伶仃地透了出来,落在她的面上,显出油画般光怪陆离的色彩。
她站在那里,沉默地凝视着已经黑透了的天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宋荔晚半晌,才缓缓接听起来:“喂?”
电话那头,是楚卉安,语调轻快地问她说:“荔晚,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宋荔晚只是觉得疲倦,轻轻回答她说:“突然想起有点事,得先走了。”
隔着电话,楚卉安不疑有他,只是有些遗憾:“待会有闭幕酒会,还想着能和你多玩一会儿呢。”
宋荔晚无声地露出个笑容,却在旁边的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知是灯光还是什么,她只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褪尽血色,站在那里,似是一柄美人灯笼,一阵风吹来,便要熄灭了。
身上还缠绕着花厅里沾上的蝴蝶兰的香气,缭绕在袖间,仿佛欲语还休,宋荔晚忽然又想到刚刚靳长浮说的话。
“靳家之前遭了大难,还好有人出手相助,这才逃过一劫。只是大恩似海,实在无以为报,我父亲便做主,同那户人家定下了娃娃亲。说起来,我二哥也很可怜,这样的英俊绝伦,这样的遮天手段,偏偏要娶一个久病缠身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可再想想,宋小姐,你却比我二哥还要可怜。他这么突然地同你求婚,不过是将你拉入水火之中,那户人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敷衍摆布过去的,我二哥想要悔婚,不知要费多少手段,但他现在若是已经和你结婚了,那边就算再气再怒,又能如何?不过是要把火气,都撒在你身上了。”
初春的风仍是冷的,透过窗缝,一路钻进了骨子里。檐下响起细碎的声音,原来是又在下雨了,旷野之上的雨,也是辛辣而清冽的味道,湿漉漉地黏在了肌肤上,让人避无可避。
宋荔晚来时坐的车,是靳长殊特意为他派了司机,免得她开车不熟练,出什么事。
可现在,宋荔晚却不想见到任何和靳长殊有关的人和事。
不是说,她已经完全相信了靳长浮说的话,只是……
她不是什么圣人,靳长浮也足够聪明,说的往事或许不是全部的真相,却也足够精准地挑拨起人心底最深的怀疑。
她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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