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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樽精雕细琢的玉石神像,猛地一望,同靳长殊的气质莫名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来打扰我?”宋荔晚语调不带分毫烟火气息,只是平淡地说,“他的话,你不得不听。我,你就得罪得起了吗?”
女管家一时不敢言语,额上已经渗出汗来,宋荔晚却忽然百无聊赖——
大家都是打工人,区别就是,一个伺候衣食住行,一个却要伺候到床上去。
谁又比谁高贵呢?
自己说她不敢不听靳长殊的,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对靳长殊言听计从?难道就凭自己在床上伺候得更好,就可以把对靳长殊的怨怼,发泄在旁人身上?
宋荔晚轻轻摆了摆手,女管家如蒙大赦,匆匆离开。宋荔晚指尖轻轻敲着躺椅扶手,望着夕阳残红,将一切心绪,都藏在了沉默之中。
作者有话说:
靳长殊: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老板?
小荔晚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和靳狗越来越有夫妻相了(挤眉弄眼
第10章
10
夏季步入尾声,新港却依旧炽热,空气黏腻沉重,如同落入奶油陷阱,令人几乎生出寸步难行的错觉。
拍卖会的邀请函早在三日前,便由楚沛安送到宋荔晚手中,虽然邀请函上写的是“小型私人拍卖”,可场地却大手笔地选在了市中心的新港歌剧院,这是新港最老牌的一家剧院,百年间不知多少倾国名伶曾在此献唱。
为了拍卖会,歌剧院一整日都谢绝外客,大概是为契合“私人”二字,只开了侧边窄门迎客。
宋荔晚下车时,时间刚至七时,最后一抹日光坠入矮墙罅隙,墙头一枝梨花清浅,花朵堆叠成骄矜的云朵,被风拂过,抖落几片落花,轻飘飘正好落在她的肩上。
行至门前时,知宾小姐微笑接过她的邀请函,又双手奉上一支毛笔:“宋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如此做派,倒要宋荔晚格外垂眸觑了一眼,纸倒是好纸,正儿八经的雪浪笺,色白隐有波纹,只是上面签的各色笔迹,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这样的附庸风雅,反倒要有些来客露了怯。知宾察言观色,以为她也不善书法,连忙含笑道:“若是不喜欢软笔,这里还备了钢笔。”
宋荔晚只道:“不必。”
说着微微俯身,执笔在纸上写下“宋荔晚”三字。
她临卫夫人,一手簪花小楷本就风流至极,垂首时,一头浓云似的黑发被绾在脑后,只有两鬓几缕碎发垂在她莹白如玉的面颊上,雪肤乌发,黑白分明。
色浓且艳,艳极而姝。
宋荔晚随手将乱发拂开,雪白腕子上戴着的黄金细手钏绕了三匝,最前面被雕成蛇首形状,镶嵌两颗红宝石,稍一动作,便沿着那细若无骨的手臂向下滑落。
她琥珀色的眼眸,在这样半明半昧的灯影底,如同两颗最上等的猫眼石,玲珑妩媚,不经意间,便已勾魂摄魄。
这一幕,不知令多少人驻足回眸,宋荔晚却恍若未觉,将毛笔递还给知宾,便向内走去。
剧院中,楚卉安早来一步,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看到宋荔晚,她眼前一亮,连忙挥手示意:“荔晚,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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