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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晓得先缝上对方这张总是惹他生气的嘴,还是叫人去警告那些无故写诗造谣荣二和花孔雀关系的士子。
约莫是事情传的太过离奇, 有一日, 寻着机会荣舒堂便提醒了舒朗一嘴:
“此人不似外面传的那般简单, 读书累了相邀一道儿坐谈风月, 小酌一二,愉悦心情是个不错的对象,做不来掏心掏肺的朋友。”
一个心里藏了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无法对人敞开心扉, 注定永远孤独。
舒朗心说, 他大哥是真有想法, 这不就是让他把二王子当解闷儿的工具人嘛!够胆儿。
兄弟两一个喝茶,一个品酒,随意闲聊几句。荣舒堂见弟弟日渐消瘦,以为他在国子学读书太累,劝他多进补,多散心,家里有他撑着天塌不下来,叫弟弟不必为此熬坏了身体。
舒朗也知情识趣的不问对方差事办的怎么样,劝他不必操之过急,免得忙中出错。
当然,舒朗完全能根据荣舒堂每日回家的时间和脸色,判断案情进展顺利与否。比方说今日,荣舒堂天黑之前回家,一回来没关在书房忙活,反而拉着舒朗一道儿闲聊,证明差事肯定有了新进展。
这样就挺好,他这头估计再有一段时日,二王子怎么着都得给他吐露些有用的东西。兄弟两双管齐下,总会有收获。
不过这收获好似比舒朗想的,要来的更早一些。
这日他给二王子扎了针后,正斟酌药方子的剂量增减,便听在榻上整理衣冠的人突然出声道:
“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一身用来压制毒性的秘法,是三皇子交给我的,源头是三皇子母妃敬嫔娘娘的家传?”
舒朗笔尖一顿,写好的方子上被墨点污了大半,换了张纸重新下笔,没出声。
二王子也不在意,边整理繁杂华丽的衣袖边说,好似熟络的友人午后闲聊般道:
“当时我们偶然相遇,互相看不惯彼此,打了一架后倒是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发现我大夏天冷的跟冰块儿似的,便扔了一本心法秘籍,说是母亲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能不能有用听天由命。”
二王子耸肩道:“幸得老天眷顾。”
否则依照早年他找的几位杏林高手所言,他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舒朗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言道:
“那当初三殿下带回京的那伙儿骗子?”
二王子叹息于舒朗对他的严防死守,屋内连个伺候茶水的丫鬟都没有,只能自个儿倒了茶解渴后,才缓缓道:
“没错,是我交给他的,否则依照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一个不落的将人全部擒住。”
今日的二王子诚实的过分,不用舒朗问便一股脑儿交代了:
“也是那次,他告诉我,或许来京中求见持灯国师,还有一线希望。如你所见,我来了。如今想来,那日住持大师说的也没错,能帮我之人,可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舒朗收笔,将方子递给二王子,二王子看都没看塞进袖口,大马金刀的坐那儿和舒朗闲聊。
这也是惯例了,舒朗家中不便熬药,以免惹人怀疑,一般都是写了方子叫二王子自行处置,相信二王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这么会儿功夫够舒朗想清楚今日二王子为何这般主动了,他在二王子对面落座道:
“所以是我大哥那边已经查到三皇子身上了?”
“二郎你还是这般敏锐。”
“你不就是知道我敏锐才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所以二郎愿意帮我给你兄长传个话,叫他别追着三皇子查了,此事与三皇子无关,勿要将他拉下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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