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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抱紧阿凇衣服的时候,浮南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着自己。
她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腕,将袖摆卷起,在她苍白手腕上,两枚干枯的苍耳并肩坠着。
浮南想起来了这两枚苍耳的来历,第一枚是他在询问她本体的时候,她开玩笑似地将一枚苍耳丢到了他的发上——她没想到,他连这一枚也偷偷留了下来,第二枚是她与他一同去体验魔族情人间的节日,在街上她送给他的。
他都好好戴在身上了,红绳串着两枚苍耳,一直陪着他。
浮南将这两枚苍耳紧紧攥在掌心,她抿着唇,又想哭了。
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去,她跌在他的床上,在这里,也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阿凇睡时的动作很规整,大半张床他都未曾碰过,他只睡在自己惯常睡着的那个位置。
她拥着他的被角,她知道,再过几天,他留下的痕迹会消散,而她也会淡忘他的味道,他存在过的痕迹,最终也会慢慢消失。
浮南还是躲在被子里哭了起来,她一直是一个脆弱敏感的小妖怪。
她一边哭,一边抬手抹着自己的眼泪,她想起来了,在很久之前也是他的双手抚过她的面颊,将她的泪水拂去。
她很娇气,那也是他惯的,他总是沉默地接纳她那些可有可无的悲伤情绪。
浮南哭累了就睡着,在梦中,她想起了留在阿凇身上的属于她的所有记忆。
原来他的名字是她取的,是“凇”,在阿凇的视角看,那一日晚上,她侧着身将雪夜里的窗户关上,她的背影纤细,声音轻柔。
她想起,是他将她从郁洲那里救了回来,他斩下自己的一手一足,他抱着她,心里还在想,她怎么会这般轻,而他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有些可怕?
还有他第二次幽冥经轮回时,孤身一人留在地下石室之中,他一个人缩在角落,垂死的时候,眼前闪过无数光景,那每一幅闪过的光影中都有她,在屋子里笑着的她,在远烬城夕阳下对着他微笑的她,还有之前陪伴着他每一个夜晚里她的身影。
最后,那些虚影化为实体,是她推开了石室的大门,一线天光点亮,她跑了过来,将他拥进怀中。
浮南想起他用箭的原因,因为她说射箭很帅,她在帮助他轮回时抱着他说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他曾被先生数箭刺穿心脏,濒临死亡,而她因为记忆里的先生用过弓箭,便建议他使用这武器。
他答应了,最开始射出的每一箭都心绪不宁,无法射中目标,但后来他的箭法越来越好,因为他想保护有她参与的身体。
浮南在逝去的梦中徜徉,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他与她的记忆,但是,她不能再梦见新的他了。
之前她在人界,她梦见他,是因为他同在梦中,他们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实际上都是真真切切的两个人在参与。
现在阿凇死了,浮南就再也碰不到新的梦境了。
他终究是与她葬在了坟墓之中。
深夜,浮南从梦中惊醒,她抬起头,看着阿凇床榻上垂下的帘幔,她看向虚空的眼眸绝望又无力,有大颗泪水往下落,冰冰凉地淌过鬓发,落入耳廓。
她经历了梦中阿凇见她拜堂抬不起头时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难受啊……浮南捂住自己的心口。
她从床上起身,心念一动,她已变了个模样,柔美的脸部轮廓开始变得硬朗,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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