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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南忍不住了,她对他说:“你好,可以将我放下来吗,我要到地里去,生根发芽。”
“当一株植物,哪里也去不了,有什么好的?”薛亡问她。
“我是苍耳,我可以跟着我钩住衣物、毛发的旅者,走很远很远的路,但你发现我了,你应该把我丢了。”浮南说。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说出的话也幼稚可爱,薛亡笑了,他将苍耳别在自己的领口处。
他说:“你可以陪着我走四方。”
“好,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浮南没有拒绝她,相反,她很喜欢这样的冒险。
“你有名字吗?”薛亡问她。
“我没有。”浮南老实回答。
“那就……浮南,漂浮的浮,南方的南。”薛亡柔声说。
“有什么意义吗?”浮南问。
“没有,只是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字眼。”薛亡回答。
“好吧,很好听,我该叫你什么呢?”浮南问。
“你叫我,先生吧。”薛亡笑,“不必知我名姓,它不重要。”
浮南不知道的是,在一夜暴雨后的烈阳天里,薛亡靠在路边的青石旁,他的纯白衣衫上沾满血迹,胸口一处有黑红色的鲜血弥漫开。
他的模样比她想象得更加狼狈,他的衣衫裂开,心口处有一空洞的伤痕,在那心口之下,一颗不断跳动的心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胸腔一片空荡荡,有人挖出了他的心,而他却在与一枚小苍耳若无其事地说着话。
浮南的思绪收回,她脑海里有关先生的记忆浅淡,但她记得先生一直是个很体面的人。
她遇见他那日,他的狼狈究竟是意外,还是他被逼到走投无路?
浮南好奇,就会直接问他:“先生,你遇见我的那天晚上,究竟怎么了?”
先生身着一身利落青衫,他看着远处的群山,带着浮南走上云雾缭绕的山巅。
他笑着说:“无事,只是忘带伞了。”
浮南如此想着,天上忽地传来惊雷声,她一惊,吓得往孟宁身后躲。
有滴答雨水落下,浮南摸了摸自己的袖间,好像没带伞。
她正待使用法术给自己遮雨,她头顶便多了一把古朴的油纸伞。
“浮南,走吧,南香城位置特殊,气候多雨,每次落雨都毫无征兆。”孟宁撑着伞,笑着对浮南说道。
“阿宁,你有心了。”浮南怕雷声,有一次,天上惊雷将她身边生长着的一株大树劈开了,她那时还是植物,不能移动,被吓得瑟瑟发抖。
雨势渐大,孟宁撑着伞对浮南微笑,二人并肩行着,走进了南香城。
雨天格外好眠,再加上浮南好不容易从悬停于天际的飞舟上下来,所以今夜住在南香城城主府的她,睡得十分香甜。
但她没有梦见阿凇,或许是在南香城这里勾起了有关先生记忆的缘故,浮南当晚梦见了先生。
与先生的相处,平淡得如一条没有波澜的河流,但如今回忆起来,竟仿佛归家的港湾一样令人安心。
浮南梦见先生带着她行走于热闹城池的大街小巷之中,他在学堂教书,学堂里的孩童叽叽喳喳围着他转,还有调皮的孩子跳到先生身上,将落在他肩头的她取了下来。
“先生先生,你身上有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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