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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道:“你都觉得他要一生不见你了,你还回去,回去守活寡啊?”

沈不言轻声道:“妾室与正妻不同,没有和离一说。”

安乐道:“那算什么,我与祁纵买了你就是了,把你买到公主府,你就自由了。”

沈不言为安乐荒唐的发言而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结结巴巴道:“公主恐有所误会,妾身是良妾,不是……”

“不是可以交换买卖的奴妾?良妾与奴妾,只是些许名声差别罢了,一样的卑微低贱,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有区别吗?你知道这就是做公主的好处了,你瞧着荒唐,但是让一个任性刁蛮的公主来做,一切就会显得特别合理。”

沈不言在安乐的话里品尝到了自己人生的到底有多苦涩,她面对安乐挑明一切,如长剑般直

接又狠心的语言,竟然觉得如果得以在祁府安稳地孤独终老,竟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那样她没有被卖来卖去。

安乐看着她的神色,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那样劝你,如今又这般替你擅做主张?”

沈不言忙摇头,道:“妾身并没有这般想。”

安乐道:“得了吧,也别骗我了,这样想我的,又不只你一个,你坐下,我与你详细说说。”

沈不言不明就里地坐下,她意识到安乐是要与她说得体己话,但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与之前莫名的亲近般,难以理解到让沈不言极为不安。

安乐却已经开始回忆了:“让我想想我要从哪儿开始与你说起吧。”

安乐从小便受靖文帝的宠爱,她也从小就明白自己有多受宠爱,并且因为这份宠爱,她可以成为除靖文帝与太子之外,天下最尊贵的人。

因此她在雁塔对周疏丞一见倾心后,便直接榜下捉婿,这件事闹得朝堂一阵轰动,因为自古以来,驸马都只能做个富贵闲人,而周疏丞乃少年状元,就因为安乐看上了他,这辈子都只能屈于女人之下,无法为国效力,未免过于可惜了。

因此那段时间,告安乐的奏折雪花一样往靖文帝桌上飞去,里面的言辞严厉,让安乐看了脸都是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明白。

“我与哥哥一样,也是父皇的孩子,是龙子龙孙,为何他们都以追随哥哥为荣耀,却以为我驸马而耻辱?”

“太子妃需敬重太子,尽心侍奉太子,理应被夸赞为贤内助,而驸马侍奉我,就得沦为笑话,为何?难道我这个拥有打王鞭的公主还不够尊贵,还不配被一个乡野出身的小子伺候?难道我注定只能嫁一个碌碌无为,没有才华的男人吗?”

“可我,安乐,难道不是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吗?”

靖文帝被安乐闹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应允了这桩婚事,而安乐的问题只得到了一句敷衍的回答。

“周疏丞是男子,他有他的抱负。”

这桩婚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但安乐并不后悔,她反而觉得若没有这桩亲事,她或许还不能如今后般看得透彻,以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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