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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禾道:“我如何不知道你,你不喜欢拘束,簌簌也不是闷在后宅里的女子,我总觉得,你会喜欢她的。”

陆鹤承无话,他知道自己一向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嫂嫂,只得闭嘴不言,许云禾却还要再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看到门房的下人送来一封信,“大娘子,说是给您的信。”

许云禾一怔,伸手接过,所见信封上的字迹十分熟悉,于是拆开信封,果然是簌簌送来的信。

看完之后,心头喜悦顿时跃上眉梢,许云禾对陆铖说:“阿铖,明日平远侯府的宴会,你与鹤承先去吧。”

陆铖微拧了拧眉,“你不去了?”

许云禾挥了挥手里的信笺,“我先去接簌簌,而后与她同去。”

她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道:“如此,我得再给她备一份给平远侯的礼——”

她看向一旁的陆鹤承,“鹤承,你与你哥下,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便径直离开,陆铖的手伸到半空了却没有摸到她的半片衣角。

成婚这么久,许云禾还是这幅风风火火的模样,实在没有半点改变。

陆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陆鹤承,顿时没有了对弈的兴趣。

他将手里的黑子扔进棋篓里,“我也回了。”

陆鹤承颇为无语地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的夫妻两个,伸手捏着两色棋子,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只是他的棋路和两人都不大一样,没下几个子便停住思索起来,无意中往后一靠,身后响起一阵窸窣声响。

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伸手往后探,摸到一张薄薄的纸,是方才许云禾落下的信封。

陆鹤承抬手捻了捻,信封是空的,里面的信倒是被拿走了。

他摊开在桌上,信封中间写着四个字,云禾亲启。

不是寻常闺秀的簪花小楷,竟是潇洒不羁的行楷。

陆鹤承眉眼一挑,生出几分兴趣来。

-

平远侯容峥是陆铖少时好友,本也是孟州人,后来父兄升任陇西,便举家搬到了西北。

他本是家中次子,但是父亲和长兄为国捐躯,永元帝便破例允许他承接了父亲的侯爵。

但是他志不在官场,更不懂行兵打仗,顶着平远侯的爵位,又远在凉州,不知道有多么的逍遥。

三月初四是平远侯的生辰,陆铖作为至交好友自然要到场为他庆贺。

去平远侯府的路上,许云禾详细地与陶令仪讲了很多与容峥有关的事,“他今年二十四岁,始终没有成婚,平日最爱玩乐,与之前的燕长风没有什么两样。”

陶令仪听得出来,许云禾提到燕长风名字的时候,语气可谓平淡,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神,许云禾扯了扯她的袖子,“簌簌,你有没有在听啊?”

陶令仪的飘远的思绪立刻拉回,许云禾道:“还记得我之前邀你去随王府看马球赛吗?今日的场面恐怕比那时还大,他爱马球也爱看骑射,一定十分热闹。”

果不其然,今日来平远侯府简直是宾客盈门,周围的街巷车马骈阗,都是来给平远侯庆贺生辰的。

甚至当地的刺史和别驾都登门送礼,但也都知道这位平远侯的性子,因此只略坐了坐,不愿扫了大家的兴,很快就离开了。

许云禾和陶令仪下车的时候,陶令仪想要带上帷帽,许云禾却按住了她的手,劝道:“簌簌,放宽心,这里离着长安城简直千里之远,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你是谁。”

“更何况,一会儿用膳的时候,你总不能也全程佩戴着帷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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