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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知道她很小就在凉州,却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问她,阿格乐却仿佛不愿多提,“是跟着主人家来的大雍,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我就被扔在这儿了。”

“那你的主人呢?去长安了吗?”

“也许是吧,也可能去了洛阳,反正是权贵扎堆的地方。”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总是含着淡淡的讽刺,而后便会主动转开话题,与陶令仪碰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提了。”

陶令仪看得出来,阿格乐没有说实话,可是再往下问,实在不礼貌,她觉得阿格乐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听了今天的琵琶,更觉得如此,只是她很有分寸,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阿格乐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得风情万种,“簌簌小娘子,你好奇我,我又何尝不是好奇你呢?”

陶令仪朝她眨眨眼,无辜地问:“我怎么了?”

阿格乐指了指她握筷的手指,“这么细嫩的皮肤,一看就是娇养在长安的贵人。”

“……为何是长安?”陶令仪问。

阿格乐笑道:“簌簌,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官话说的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更正宗吗?”

陶令仪自然听不出来,听着她这话懵懵的。

阿格乐道:“簌簌,你同我想象的那些京中贵女实在不同,我以为所有的贵女都是矜贵高傲,目空一切的,你却不同,虽然你处处体现着尊贵的出身,却从不嫌弃我们这些乡野小店,反倒乐在其中似的。”

陶令仪默了默,说:“我没有什么尊贵的出身,罪人之女罢了,家里出了事,一路逃到这里。”

阿格乐瞧出她言语之间的低落,轻抿了下唇,给自己又斟上了一壶酒,而后举杯去碰陶令仪手边的杯子,转开话题道:“簌簌,你是不是会弹五弦?”

陶令仪一怔,“你怎么知道?”

阿格乐道:“方才我瞧见你给我打拍子了。”

陶令仪点点头,“小时曾学过……”

话没说完,怀里忽然一沉,阿格乐将自己方才谈过的那个五弦琵琶塞到了陶令仪的怀中。

正好外间的奏曲听了,她笑着看向陶令仪,似是邀请,也像是诱惑,“弹一首吧。”

陶令仪有些犹豫,“可是,我很久没碰过五弦……”

阿格乐却不听她说什么,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眨眼间就旋了出去,“诸位,有一位不愿露面的小娘子有些技痒,想要为大家弹上一曲,簌簌娘子——”

说着,她隔着堆叠的轻纱,朝陶令仪这边抛了个媚眼。

陶令仪一怔,随即感受到周围热烈而友好的起哄声,长指不知不觉地摸到了琴弦,一串轻灵的曲调从指尖泻下。

低眉续手,她盘腿坐在桌子后,怀抱着琵琶,拢、捻、回、拨,纵是已经多年没有碰过,抬手勾指之间却没有任何的滞涩感,流畅的琵琶声像是一坛醇香的酒,诱人深入。

方才阿格乐谈的是文曲,陶令仪想了想,指尖变换,改奏武曲。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不知是不是这苍凉幽寂的琵琶声实在勾魂入耳,阿英沉浸其中,看着身侧的陶令仪垂头抱琴,耳边有一缕碎发垂落颊侧,温婉中竟透出几分刚毅来。

指停音落,陶令仪按住被拨弹的有些发热的琴弦,久久没有回神。

不绝如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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