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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谈栎觉得生活滑稽又好笑。仅仅大半年前他还在为了如何讨周钦沂开心而整日惶恐,没想到现在他却巴不得周钦沂对他兴趣全失。
也许周钦沂确实改了,也许他确实得到很好的控制。可谈栎知道周钦沂就是周钦沂。他是众星捧月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他学不会忍耐和尊重。谈不了平等和退让。谈栎只想远远躲开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把身边的人牵扯进这些事情里。这也是他在C市这么久都没有真心去交朋友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再多一个为了他而被打断手的文朔。他尽量和每个人保持疏离,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干干净净地消失。大约只有蒋睨是他计划之中的意外。
谈栎打开门。
疲惫而惶然的七天假期就这么过去。今天是上班第一天,他却像不分昼夜劳作了一周般无精打采。
对面的门果然也应声打开。
谈栎看了眼周钦沂,没说话,然后很快便走进楼道。
周钦沂也急忙出来。他醒晚了,只来得及潦草梳洗,没吃早饭便吞了一把药以防万一,现在他的胃部有轻微的灼烧和绞痛感。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谈栎身后,在经过自己的车时轻轻拉住谈栎的袖子:“我送你吧?天气太热了。”
谈栎抽回衣袖:“不用了,地铁很凉快。”
于是周钦沂也不说话了,他默默把车钥匙塞回兜里,然后有些丧气地跟在谈栎身后。
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全神贯注地坐在大门口。对面一有动静他就会开门探出头看看。有时候是邻居下楼,他发现楼上不知哪家估计看谈栎好欺负,总是把垃圾放在谈栎门口。谈栎也懒得计较,只是倒垃圾时一块儿跟着带下去。那人被周钦沂隔着走道瞪过几次,之后便再也没敢这么做。
他每天靠着谈栎倒垃圾的时间凑上去跟谈栎搭话,不过谈栎每次都态度淡淡,并不乐意理他。这让他内心焦躁又难受,只能靠吃更多的药来缓解情绪。他多想直接把谈栎抱进怀里,或干脆趁他回家一块儿挤进门里,然后他就能搂谈栎亲谈栎,肆意闻谈栎身上清爽的香气。每当他想这么做的时候他便狠狠掐自己虎口。他尝过强迫谈栎后那种似是而非的滋味。每天晚上上床之前周钦沂都告诉自己,他是来和谈栎重新开始的,他是来让谈栎原谅他、不再惧怕他的。他不是来重新伤害谈栎的,也不是来让一切再次无法挽回的。
他低着头跟着谈栎。偷偷让自己的影子和谈栎的挨在一块儿,然后它们就像是缠绕住一样融为一体。这让他钝痛的神经得到了一丝喘息和放松。直到谈栎走进了地铁站,两片影子一块儿消失不见。
至少在最后一刻它们仍缠在一起。
早高峰人很多,地铁里挤挤挨挨,十分吵闹。
周钦沂很少坐地铁。他印象里最后一次坐地铁,大概还是在初中时光。
谈栎已经汇进人流里排队了,他快速走到售票机前,他不知道谈栎要坐几站,干脆直接买了全程。然后他又快速跑回队伍里,来回搜寻着谈栎的背影。好在他们离得并不远,他很快便跟着谈栎一块儿来到一号线站台。
他排在谈栎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地铁很快到站,里面人很多,几乎没有几个人下车,而站台上想上车的却黑压压一片。
周钦沂咽了口口水,他有些慌乱地看着几乎没有缝隙的车厢。谈栎跟着人流一块儿挤了上去,于是他也硬着头皮一块儿挤上去。他不习惯跟人紧贴着,可密集的车厢让他不得不四面八方都被人挨着。唯一的好处便是他和谈栎也挨得很近。谈栎背对着他,他低头的时候正好能嗅到谈栎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周钦沂闻出来那是薄荷味,大约是超市最便宜的那种,在谈栎身上却让他着迷。
地铁大门在他后背缓缓关上,他跟着谈栎一块儿拉住了门口的扶手。他的胳膊紧贴在谈栎的手臂旁,这个姿势就像他把谈栎半圈在怀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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