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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皆是坐立难安。
丁依霜坐到座位上开始处理公务,这么大半天过去后,水部司郎中沈大人走过来,面色和善地把她叫去谈话。大领导亲自来请,丁依霜自然不能驳他,沈大人在稍微关心她几句之后,说是照顾她的情况,要给她放几天假。
“大人,下官只是外伤而已,近日雨水多,各地运河、河流频出事故,司内事务繁多,下官怎可偷懒。”丁依霜没有答应,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赶回来工作,奔的就是广而告之目的。
如果她躲在家中死熬过去这一阵的风头,大家一定会逐渐忘记这件事,人家看当事人避忌,说不准会按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案处置。
会试失火,为了平息对于女子科举制度的议论苛责,许清元带领她们做的最主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安抚那些受难举人的家人。苦主的态度终究是无法忽视的重要因素,她当时就牢牢记在心中,现在蒙受如此大辱,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所以,尽自己所能的展露自己受到的不公和伤害也是她的有力武器之一。
见丁依霜油盐不进,沈大人的语气变得烦躁又阴沉:“你怎么听不懂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在外行走你是想干什么?”
或许觉得话有些重,他又缓和下语气,语重心长地说:“本官这都是为了你好,好好在家休息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来也一样。”
良久后,丁依霜低头应下,转身离开。
沈大人未必是站在这件事情当中的任何一方那边,但他作为丁依霜的上峰,确确实实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掌管人身上,他现在只想息事宁人。
等在她家附近的许清元见到她回来,将张登拜访求见的事简单说明:“我会稳住他,让他以为可以从我这边获取转机,趁这个空当,我们可以继续实施原来的计划。”
说完,许清元看着丁依霜郁郁的脸色,问道:“怎么?是在衙门上遇见什么事了吗?”
“上峰根本不让我再去上值,明明错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流言都在议论我为何那么晚去酒楼,为什么要让我在家关紧闭。”说着说着,丁依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抬起手粗暴地擦去断了线似的泪珠,怒骂道,“这帮伪君子!”
许清元默默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彼时的乔香梨。如果不是当初她愤然跳河来以死明志,恐怕多的是流言会将大半过错自觉转移到她的头上。
思及此时,许清元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加狠的招数,不过狠也是双向的,此举可谓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的法子,若还无法达成目的,丁依霜也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但她觉得此举或许可行。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这是一年当中天气最舒服的时候之一,躲过暑热,百姓们也喜欢抽空出来逛逛,通临街上自然是热闹非凡,可那边的铺子价钱甚贵,不是一般民众能消费的起的,最受众人喜爱的还是天桥上的地摊。
一个姑娘借着出来打油的功夫游览着,哪怕身上没有一个铜板也很开心。她蹲在一个卖花样子的摊子前仔细观看记忆,想要回家后照样子描摹出一个来,摊主见她挡在这里的时间太久却一直不肯花钱购买,脸上不太高兴。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准备下桥回家做饭,她看着远处另一座游人较为稀少的桥边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女大人,心下生出些敬畏和羡慕:要是她家富裕的话,说不定自己也可以跟弟弟一起去念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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