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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是冯员外家的小姐是吧?”邓大人态度亲和地对冯慧道,“来京城参加今年会试的吗?”
“是,大人还记得我。”冯慧立刻站起来,略带局促地回应。
“我辖地范围内,这几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位女举人,自然是印象深刻。”想起今年会试的事故,邓大人关心道,“听说贡院失火,考生伤亡无数,你有无受伤?”
冯慧摇摇头:“万幸,学生并无大碍,多谢大人关心。”
两人说的你来我往,许清元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搭话,没想到随即邓大人就转头看过来,并对她道:“许小姐,久仰大名。”
许清元愣了一息,立刻道不敢。
“不必谦虚,我回京那一日碰巧赶上你在书会讲课,虽然借贷之法最是常见,不过能像你这般精通的却是少数。”邓大人看她的眼神十分赞赏。
许清元试探着回道:“大人过誉,说来前几日我讲课时曾经见到有一个侍女一直在抄写课程内容,难道……”
邓大人点头微笑:“不错,那是我的侍女。”
那就说得通了,许清元正想再说几句拉拉关系,不过邓大人作为东家要接待诸多客人,不方便多说,但邓大人临去前嘱咐她在宴会后多留片刻。
于是这场宴会许清元几乎没怎么用心品尝据说是京中茶艺大师的杰作。
说什么品茶也不过是个幌子,终于挨到交际环节,许清元看邓大人被一群女官围着,没有凑上去,就坐在廊下听着几位千金小姐说话打发时间。
“……公主如此行径真令人不解。”
听见几人涉及到公主身上,许清元屏气凝神,认真听墙角。
“她是公主,自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们当中打扮最为华贵的一人冷冷张口,“河夷艰苦,公主娇弱,不愿去也是常理。但朝廷官员还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河夷屡犯边境,百姓受苦,她受万民供养多年,竟然如此不分轻重,真是令天下人寒心。”
旁边几个小姐对视一眼,有明白内情的,心中嗤笑:这李小姐说的冠冕堂皇的,实则还不是公主求到她未来夫婿身上令她不快。
有道是看破不说破,大家便装作不明白细情的样子,随意附和两句。一旁听着的许清元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那位贵气小姐的身份,心情有些沉重。
封建教育把她们囿于四方之天,无法看清一件事情背后的深层原因,总是不自觉地将原因归结到跟自己有直接利益冲突的一方,所求竟然只是从一个牢笼跳脱到另一个牢笼之中,而更加悲剧的是,争斗的双方其实都是牺牲品。
“诸位小姐,”许清元起身往外走去,在离开游廊前,没忍住对她们说道,“无论如何,不该以一个人的婚姻作为交换的筹码,否则,今天被送去和亲的人可能是公主,明天就可能是齐朝的任何一个女子。”
她斟酌用词,尽量委婉,可没想到还是引起李小姐的不满。
这位李家二小姐的父兄皆是黄尚书一派的中流砥柱,其父官位也做到从三品的少府监,掌管着铸造钱币的要害。她自小受宠,地位不凡,所以才敢背后议论公主来发泄心中郁气,谁想到却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举人指点到脸上,哪能善罢甘休。
反正李小姐今天来邓御史的宴会上也没存什么好心,虽然茶道没有挑出大毛病,可若有人上赶着找事,难道她还会怕?
“这位女举人此言甚为不通,连我一个只上过几年族学的人都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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