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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当时她已经临近崩溃,却仍保留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她没有屈服在那人的淫威之下,而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选择跳河自尽。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倒是也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但随着大理寺查明乔香梨确为自杀后,此事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
谁想如今竟然再次被翻出来登报见刊,还详细记述了前因后果,成功重新引爆百姓的议论。
整篇文章似乎是直接摘录的乔香梨的遗书。文中,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指明过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但根据已知信息推断,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
也有人怀疑文章的真实性找到《杂闻报》一问究竟。那边斩钉截铁地说是有人匿名投稿,但报社比对过乔香梨遗留下的其他文章手稿,字迹完全相同,他们认为有一定可信度,所以才决定登报。
《杂闻报》甚至将手稿张贴在门口公示三日,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这件事顿时因为一方的身份和诡异情况迅速传播开来。
众人纷纷猜测:乔香梨难道还活着?要不然谁会在时隔多年之后向报刊投稿亡者的遗书?这人怕是有冤情啊。
也有人认为遗书可能是真的,不过投递人应当是乔香梨的亲朋,但同样认为此事别有内情。
从礼亲王府出来之后,清霖书会那边的进展极度缓慢,众人分头去联系京城女举人,希望可以联合更多力量,但或许是因为家人俱在京中,她们要谨慎许多,支支吾吾地不敢认真应承下来。
脱雪端着两碗银耳羹进屋,悄悄放在桌边,收起托盘,立在一边侍候。
许清元执笔稳稳落下,坐在旁边的晋晴波翻完手中书籍的末页,出声打断道:“我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许清元没有停顿,边写边说。
“临安郡主为何如此无动于衷?”晋晴波一手食指点着额头,疑惑地问。
“别说你来京时间不长,就是我也有点糊涂了。”蘸了蘸墨汁,许清元道,“你知道临安和清珑公主今年几岁了吗?”
“郡主似乎二十多,公主我却没有见过,不知芳龄几何。”晋晴波如实答道。
“公主马上也要二十许了,两人至今仍未出嫁。这侄女的婚事皇帝不着急就算了,亲女儿也不见着急的。”许清元用空闲的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
晋晴波似有所动,轻声问:“莫非……皇帝留着她们有用?”
经过曹佩的教导,晋晴波自然也明白如今朝堂之争何止于女子科举,皇帝与黄尚书的矛盾才是诸多纷争的根结。
“汀州知府宁晗曾经做过公主的伴读,可两人相差十好几岁。几年前,我去参加伴读选拔之时就听说过,伴读人选这点小事居然还要皇帝过目才可最终决定。”许清元放下毛笔,绕出书桌,走到晋晴波旁边坐下,“更何况,这些年公主伴读考中进士的足足有十几个,每一个都在入仕后成为了皇帝的重臣。”
“原来如此,”晋晴波恍然,“那郡主想必也被利用多年了?”
“临安郡主的父亲生前在军中威望甚高,今上登基之时,多亏有亲弟弟铲平边疆异族,他才能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有礼亲王在,当初黄尚书即便想废帝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清元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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