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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海连连点头:“此法不错,只是……还是昨日提到的问题。”

“是的,必须有专门的衙门来处理这些事,否则也只是空中楼阁。”许清元叹息,她心里清楚,以目前朝代的官职构架,几乎无法实现这两部法律,只能靠这个吸引眼球罢了。

许长海拿着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像是决定了什么,对许清元道:“你先把刚才说到的详细记录下来,晚膳时带去花厅。”

许清元应下。

她按照许长海的意思去做了,但许长海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她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担忧中过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许长海的丫鬟通知让她去小书房和许菘之一起上课。

许清元长舒一口气,在王奶娘和脱雪的注视下,如同一个得胜的大将军,提着小书包去了前院。

无视掉许菘之不善的目光,她将欲对孟先生行拜师礼,孟先生却闪身避过,正色道:“许小姐,若许大人只是叫我顺带教教闺阁女子,受了这一礼倒也无妨,只是我虽不忍见你的才能被埋没,却也不敢自称是你的老师。”

见许清元面有疑惑,孟先生解答:“虽然本朝允许女子科举出仕,但也规定了许多限制,例如女子必须返回原籍参加考试,无论女子进士考取多少名,均不许入翰林院等等。此外如今的文人也多以与女科生相交、共事为耻,近日朝上议论废除女子科举的声音更是甚嚣尘上。许小姐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我也只能教你学识,其他的,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许清元了然:说白了就是名声不好听,孟先生想明哲保身。

现代的师生关系比较单纯,基本只有学习时间才会产生交集,而古代的拜师基本相当于多了一个长辈,关系是十分密切的。她沉静了一张脸,识趣地不再行礼。

不过通过孟先生的话,许清元却思考了许多。怪不得宁知府年少有为不得进翰林院却被外放,原来是这个缘故。

而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女考生需要回原籍参考的信息,毕竟这跟她息息相关。许清元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规定的设立后果,越想越觉得恶心。

什么样的女子会离开原籍生活?多半是远嫁外地或者随丈夫离乡生活的人,这条规定虽然也没有直接断绝这些女子走科举之路的可能性,但几乎相当于摆明了说:你要考科举?必须得经过你一家老小的同意才行。

一般出现这样的规定,必定是权衡各方利益的结果,那让女子科举究竟符合谁的利益,又挡了谁的道呢?

许清元的生活又逐渐规律起来,卯正(6点)起床,辰初(7点)上课,一直上到午正(12点),下午未初(13点)继续上课,下午酉正(18点)时分才散,晚上虽然没课,但须得写孟先生布置的课业。

看她适应的如此之好,许菘之又不高兴了。

有句话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还有一句话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许菘之在功课方面本就不多的自信心一次次在许清元面前被碾压,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一反常态认真学习起来,看的一家人大惊小怪。

“哼,”许菘之傲娇地对认为他这样很反常的月英道:“士别三日,我早已非吴下阿蒙也。”

或许是看到他态度的转变,许长海仍旧对他更关注些,日常询问功课作业也都是问他较多。长此以往,许菘之的水平突飞猛进,孟先生的问题他慢慢都答得出来了,功课也都完成得不错,许菘之又重新自信起来。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许清元一直没有太过关注,看到他如此变化,她一点也不吃惊,甚至觉得之前他那样儿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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