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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助她们家中改良织机,好织棉布。”

白殊点下头:“是有这么回事。夫人这么一提我才想起,如今该到收木棉的时候了。”

方夫人温温柔柔地续道:“妾虽比不得楚溪侯这般心善,却也想做些善事,给孩子们积积德。但思来想去,又不知能做什么,便想着来与楚溪侯商量下,将那改良织机的费用交由妾来出。不知楚溪侯可愿将这份善缘让给妾。”

听她这么说,白殊还真有些吃惊:“夫人准备了多少预算?那可不便宜。”

方夫人笑道:“不只是妾一人。妾还和一些交好的夫人们提过这想法,便有几位夫人也想一同做这善事。”

她又提了些人,那些夫人的丈夫们都和张家有些关系,其中有两位直接就是张大学士的门生。

有人送钱上门,白殊没什么理由拒绝,就道:“如此,我这边统计好费用,再派人送与夫人,看诸位夫人能不能安排得开。后续改良织机之时,也会将资助人告知接受资助的百姓。当然,还会将账册细目一一列好,让夫人们都能明白钱财的去处。”

方夫人赞道:“楚溪侯考虑得真周到。”

事情便这么定下。

再闲谈过几句,方夫人看孩子吃完东西,便起身告辞。一直候在旁边的冯万川又亲自将她送出门去。

吃午饭的时候,白殊自然将这事告诉了谢煐。

他看不太明白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直接问:“谢府尹这是什么意思?”

夫妻一体,方夫人既然出面组织那些夫人筹善款,肯定也代表着谢元简的态度。

谢煐回道:“向我们示好。外人不知张家暗地里在帮我,但张家一向是正统一派,面上虽不会特意支持我,却会维护储君相关制度。谢元简身为帝党纯臣,和他们略有来往也说得过去。但以前没怎么来往,现在突然有来往了,便是暗示他有向‘正统’靠拢之心。”

白殊诧异:“那他动作这么明显,不怕天子看出来?”

谢煐话音里带上些嘲讽:“在天子面前估计还会拿他小儿当幌子,说是要报你的救命之恩,而你又不收他大礼,才会拐这么个弯。”

白殊忍不住笑道:“真是诡计多端。他难道还想在你这儿博个从龙之功吗?”

“从龙之功他还不至于会奢想,只求我日后不清算他罢了。”谢煐给白殊夹上菜,转个话题,“方才你表兄是不是让人送了葡萄酒来?”

白殊:“是送了些,说是去西域的商队刚带回来的好酒。”

谢煐状似随意地道:“晚上在房里喝两杯吧。”

白殊觉得他这话别有深意——为什么不是晚饭的时候喝,而是晚上在房里喝?

最主要是,狼崽子最近花样有点多……

不过他在心里算算日子,和上一回已经隔有七日,也就不想拒绝了。

如今白泊动作频频,眼看动手的日子不会太远,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谢煐登基之后,还不知他们的感情会不会被别的因素影响。

所以,及时行乐吧!

*

晚间,两人先后洗过澡回了房。

既然说要喝酒,白殊也就没往床上躺,披了件道袍坐在案几边的椅子上等着。

谢煐同样是披着外袍进来,刚和白殊并排坐下,便有小厮端着酒送到案几上,再垂着头退出去。

白殊看看案上的一只酒壶和一只酒盏,笑问:“殿下想怎么喝?”

谢煐提起酒壶倒酒。

深红色的清亮酒液注入白瓷酒盏中,格外绮丽。

谢煐再拿起酒盏,抬眼看了下白殊,仰头倒入口中。

白殊就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看他喝。

谢煐将酒盏放下,起身离座,一手握上白殊的椅子扶手,一手轻捏他下巴,倾身过去吻他。

微甜微酸又微涩的葡萄酒流淌进白殊口中。

谢煐的手从下巴转到脑后,托着白殊迎接自己的深吻。

良久,他才退开,哑声道:“果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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