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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给她说得眼中渐渐燃起火,却还是犹豫道:“可是平川王和宁王都已经营日久……”

高夫人:“他们经营得再久,能有齐国公经营得深?如今皇贵妃被关,平川王被压,我们正好把宁王也往下拉一把,五郎不就突显出来了。”

说完,她凑到淑妃耳边,悄悄告诉她宁王与王美人私通之事。

淑妃满脸震惊:“这是真的?”

高夫人:“齐国公查出来的,那还能假。只要让圣上亲眼见一见,便是不能借此废后,也能让宁王降降爵!”

淑妃皱起眉:“可若是被查出来是我动的手脚……”

“这算什么动手脚,你只不过给宁王行个方便。若是他自己没那龌龊心思,又哪里会有事。”

高夫人安抚完,再压下最后一根稻草:“你想想皇后和宁王都是怎么使唤五郎的,难道你还想让你儿子受一辈子委屈吗?”

想到儿子从小就围着宁王打转,什么都得相让,淑妃的眼神终于慢慢变得坚定。

从前朝至大煜,冬至一直是仅次于元日的隆重节日。

冬至当日一大清早,天子会带领群臣在社稷坛祭祀,随后召开大朝会,再从午间开宴到傍晚方散。总之,一整天都不得闲。

白殊三更半夜就被谢煐唤起身,痛苦地束发戴冠,换上新做的棉袍官服,吃点东西便登车出门。

马车慢慢往内城而去,白殊在车里打了个盹,才总算清醒些许。不过今日带不了猫,他只得捧个手炉下车,谢煐又给他披上狐裘斗篷。

前几天一直在下不大不小的雪,今天倒是还好,至少雪停了。

谢煐身为储君,到得稍晚。两人一路从站在寒风中的官员们身边走过,白殊身上的狐裘真是分外扎眼,不知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

谢煐被领路的小官员引到最前方位置上,而白殊如今是正经“太子夫婿”,只落后他半个身位,身边再无旁人。

两人刚站定,主持祭祀的太常寺卿便过来劝:“楚溪侯不可披着斗篷……”

谢煐打断他道:“到时辰自会让他去了,现下且还得等。若是他熬不到祭祀便晕倒,‘龙凤’缺一,你如何向天子交待?”

这“龙凤”还是嘉禧帝自己想起来提的,特意命太常寺设计一个让他俩同念祭文的环节。

原本祭文最好是主祭者亲自念,但嘉禧帝年纪大精力不济,又不愿将祭祀全交给谢煐代劳,就搞出这样的折中。

太常寺卿看看白殊的面色,也担心这个出名的病秧子撑不过去,只得默认他搞特殊。等吉时将近,才再次过来。

这回白殊主动解下斗篷,连手炉一起交给旁边的小官员。

厚实的斗篷一去,白殊都不由得打个寒颤。他目光扫过后方站了许久的众臣,还颇有些年纪大的,禁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句——这时代的官也不容易当。

嘉禧帝踩着最后的时间出现,肃穆的礼乐响起,祭祀开始。

白殊跟着太常寺卿的指示动。先是登上祭坛,与谢煐一人一句合念祭文。每次开口都免不了吃进一嘴冷风,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嘉禧帝不愿亲自念。

祭文念完,呈给嘉禧帝焚烧,两人退回坛下,跟着指示不断重复跪拜与起身。最后所有人依次登坛,念着吉祥词插香。

吉祥词需要从拿到香起一直念到插好香为止,还不能重复。幸好白殊排在第三位,在将谢煐替他准备的那些话念完之前,他就插好了香。

即使整场祭祀时间算不上很长,但一套流程下来,白殊都感觉到了疲惫,主要也是今天实在起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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