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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知道了,立马联系了若姨。”

“你为什么很快知道?”冯地遥面不改色。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答案,这个男人喜欢她,不是在今天见到她才一见倾心,是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喜欢她,也只有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心平气静地等一个迟到两小时的人。

倘若是平时的相亲对象,也许等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方知有也觉得她是明知故问,意味深长道:“地遥,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喜欢你。”

“方先生真爱开玩笑。”冯地遥没这么感觉到。

倘若真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那么不至于泼了公司老总一杯酒,就被雪藏六年。

“是真的,地遥,”方知有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推了推镜框,阳光切进来,镜片不知道反到什么,闪了一瞬的精光,方知有神情认真,看着她说,“你以为,为什么你得罪了人,却只是被雪藏,就能相安无事地度过六年?”

却只是被雪藏?

方知有成功地引起了冯地遥的不快。

冯地遥不认为,一个男人性骚扰一个女人,被泼了酒水,叫得罪。

如果这一切必须跟罪这个字搭上联系,那么该叫罪有应得。

“所以这是一出男人犯贱,男人施以援手,男人感动自己的戏码啊。”冯地遥嘴角平整地看他,点缀在眼下的泪痣透着一股平静地嘲讽之意。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方知有不是那个骚扰她的人,冯地遥认为自己过激了。

可方知有也不是没有错,他在说到那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混杂着些许得意忘形,并自我陶醉于这种骄傲自满,从而忘了最开始给自己塑造的人设。

冯地遥能明显地感觉出来,方知有眼中的她,只不过是男人们圈养在花花世界里的金丝雀。

刚才那番话,意思既是:其中有个男人想独占她,被群体反对。而方知有就是这个群体里的其中一个。

“抱歉。”方知有幡然回神,感觉到了她的不愉快,立马转移话题。

电光石火之间,冯地遥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从一开始,进门到落座后,迅速地就感觉到了不适。

是因为陌生男人的靠近吗?

不是。

是来自这个男人的男性凝视。

今天一天,冯地遥也就近距离的接触了三个男人。

一个况玩延,一个李丛军,一个方知有。

李丛军就不提了,他们整个说话过程不到三分钟,李丛军就热心肠地上楼找儿子拿来车钥匙,下来后把钥匙给了她。

她离开小饭店的时候,李丛军还苦口婆心让臭妮子别玩了,倒数第一还敢这么玩,怎么敢的啊。

其次是况玩延。

冯地遥与他有过很长时间的对视,可况玩延始终自发地保持着距离,他会因为等得无聊,因为受伤了不想睡着——害怕就此一睡不醒,与世长辞——而跟她搭话,可出发点不是为了搭讪,也不是为了跟她说话。

又譬如,况玩延整个交流的姿态,所表现出来的是防御、要强。

他忘了曾与冯地遥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尝试起身的动作无果后,做了自我介绍,是在忌讳冯地遥手里的刀,怕是担心冯地遥想交通肇事逃逸,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冯地遥也许会补刀。

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太多后,他也没说什么,最后一句话就是淡淡的“救护车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告别,没有纠缠,不像以往接触过的男人会硬留联系方式。

他留下来的,是一个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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