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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恒真的娶了双火村那个据说连鸡蛋也数不通的女人。而江之恒的母亲就是在他大婚那天晚上死去的。江家红事刚办完,屋梁上又悬起了白布。
大家都说这兆头不好,我忽然想到了我头一次下山时,我师父和我说过的话。那个关于江家三代人短阳寿的魔咒。
我那时正在深秋湿滑的山里割牛草,我想起这事儿,心里一阵疼,竟跌坐在满是枯叶的山道上。
镰刀的刀尖儿在我膝盖上扎了一个窟窿,我坐在山道上缓了许久,我心里才稍稍透过来那么一点气儿。
第6章
一年的轮转是很快的。我每年都做相同的事,所以五年的轮转在我这儿也是飞掠。
一天早晨,我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天灰蒙蒙的,我觉得冷得不行,就在我的火坑前生了一堆火。
我才刚觉得暖和点,我的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江之恒的女人,张文清。
张文清告诉我,江之恒病了,病得很重,大夫说那病会传染。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想起了我师父说的江家人三代短阳寿的那个咒。
张文清坐在我的火坑前,说:“冬真,我知道你和江之恒很好,你去照顾照顾他吧。”
我在火前烘烤我布满厚茧的双手,问:“你不能照顾他吗?”
张文清说:“我的儿子才三岁,我要照顾我的儿子,我不能让我儿子也染上那种病。”
我有些气,提醒她:“你是他的女人。”
张文清倒是很冷静:“我还是他儿子的娘。”
我说:“他需要他的女人,你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需要这么亲的人陪着他,他才能好起来。”
我讲到这里,张文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伤心的事,忽然受不住了。
她的眼里噙着泪:“冬真,你说我是他的女人,可我和他,我和我的男人,我们成亲七年,我们之间只有过一次——”
我听着她说这些话,沉默地烤着火。
张文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怕你笑话我,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不会去跟人说江家这些不体面的事。我熬不住了,冬真。”
“我和我的男人,只有他醉酒了那么一次,我真的熬不住了,我是一个人,冬真,不是一块木头。”
我觉得张文清浑身透着可怜,我的手在她肩膀上方的空气中拍了拍,以示我作为一个外人的一种安慰。
她的肩膀颤抖得越发厉害,张文清说:“江之恒已经把我给休了,我要嫁给别人了,嫁给一个我爱的男人。”
我收回了我在空中的手,干干问她:“你们的儿子呢?”
张文清这时候又振作了一点,她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我要带走我儿子。”
我点了点头:“这也好,倘若那病真的会传人,那还是带走的好。”
张文清走了,她走时我送了她很远,我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这个女人在我屋里说话时,让我一点儿也没觉得她是个连鸡蛋也数不通的女人。
我收拾了一些衣物,去了江之恒的家里。
我去了才知道,他家里的佣人长短工统统遣散了,地也卖了很多,因为他得了这个病,张文清为他的病花了很多钱,张文清不会挣钱,只能卖地。
他坐在一只宽大的木椅子里,身上裹了很厚的衣服,他的脸上则裹着浅黄色的干净绸布。
张文清解释说:“他得的肺病,会传人,得遮着脸。”
我仔细瞧着江之恒那张裹着绸布的脸,我只能在绸布与他的黑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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