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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个长工把我的箩筐倒空了,再还给我,我挑着两个空空的箩筐,我说:“还有一旦,我去挑过来。”就走了。
江之恒追了出来,他叫我的名字,我停下来转头看着他。
他顿了顿,和我说:“我母亲病了,以后就是我主家了,以后,借税有变,你那担粮食先别挑来了。”
我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我回去之后,和李木匠说了这件事,李木匠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江少爷要减少借税,他那天还特地打了二两白酒回来庆贺。
他抱着他的酒葫芦说:“咱一年也不敢喝几回的宝贝东西啊!”
减税当然是很好的,但我在这个好消息里,听到了一点关于江之恒婚事的风声。
有人说江太太病了,病得很重,病得快死了,她病成了一个鬼样子,但她还躺在床上接见媒婆,听说已经物色了几家姑娘。
我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成家了,我知道江之恒也要成家,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第二天傍晚去了江家,我去拿我娶媳妇儿时的借条。
江之恒那时候正在一盏油灯旁盯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怕打扰了他,我在他面前蹑手蹑脚地拖着步子,他抬头就看到了我,他笑了笑,说:“你来了,冬真。”
我太久太久没看他笑了,我想起了我们年少时在河边一起躺着时的情形,不禁有些心酸。
我这回终于忍不住了,我开口就问他:“我听说你要成亲了。”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问得太过唐突了,可我忍不住,我心里没有那张借条,我心里只有江之恒的婚事。
我想看看他会娶谁,我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会嫁给他。
他嘴角撇了撇,像笑了又像没有,苦涩至极。
他说:“我母亲托人替我说了双火村一个姓张的姑娘。”
我急切地问:“她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江之恒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我没见过,不知道。”
我说:“那不成,你怎么能娶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
我希望江之恒能娶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
江之恒在他的新式书桌的屉子里翻找着什么:“我听人说,张姑娘一篮鸡蛋能数到天黑。”
我一听心想完了,我下意识拍了两下大腿:“那怎么成呢?你读了多少书啊,竟要娶一个连鸡蛋也数不通的女人?”
我希望江之恒能娶一个读过书有主见的女人。
江之恒说:“我母亲说了,女人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我急了:“她万一跟你生了一个傻子呢?”
他拿出了一章薄薄的纸,我从那上面瞥见一个红色的手指印。
他站起来说:“来,冬真,你的借条还你,从前的旧税就免了,下次再借什么,按新规矩办事。”
我接过我那张作废的借条,我说:“她万一跟你生一个傻子呢?”
江之恒忽然沉了脸。
我知道我说错了话,还一下说了两回,我正要走,他却忽然开口了。
他说:“冬真,两个男人的话,要生什么呢?”
他说:“冬真,我母亲除了张姑娘,还托人说了李姑娘,赵姑娘,王姑娘,她们都很好,真的,她们一点儿都不比你的李秀芬差,她们都很好,可是我不喜欢,冬真,我喜欢男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只漂亮的右手死死摁着他的新式书桌,似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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