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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吧。
程然搂着猫哥晃了一会儿,说:“明天学校毕业典礼,你说不定也能碰到不少熟人呢。”
猫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很淡地一笑,“嗯”了一声。
程然又搂着他晃了一会儿,忽然很小声地问:“你那位导师姓什么呀?明天应该也会上台。”
猫哥又一顿,慢慢将清扫干净的镜头合上盖子:“姓孙。三年前去世了。”
程然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大一的时候好像确实有印象当时的商学院院长意外离世,校长办公室还有自己学院的院长都通过邮件对全体师生就这件事表达了哀思。只不过当时他还在分校区,只在主校区的商学院或许为此还举办了什么追思活动,他都并不了解。他只记得那位孙院长离世得太突然,车祸,当场去世,同他太太一起撒手人寰。没有子女的夫妻最后似乎还是他们同样白发苍苍的兄弟姐妹来处理后事。因为院长在学术界影响力颇大,还上了当地新闻,乌泱泱的大片鲜花与前来追悼的身影满当当地铺满了整个镜头。
他当时还很好奇这位院长究竟是位怎样的人物,只不过商学院与信息学院几乎没什么牵连,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位院长原来就是猫哥口中的那位导师。
他搂着猫哥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蹭了蹭,轻声说:“对不起。”
猫哥摇头笑了笑,反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没事。”
他说当时开追悼会的时候他还赶来参加了一下,站在那么多的学生当中遥遥望着那两张黑白的照片,望着那熟悉的温和笑容,有霎那间甚至都想不起这位老师生起气来掀桌的样子。但他记得院长夫人以前总是笑自己的丈夫,说他外表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个泼妇性子,是逼急了敢跟校长敢跟董事会拍桌子的那种人。院长还不反驳,说他就是这样,但应该叫他泼公。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只怕他们夫妇墓前的小菊花都长了好几茬,但猫哥依然能清清楚楚回忆起当时导师为了他被开除的事儿急得满屋乱转的样子,记得他带着不忍而又认真地告诉他说这不是你的错。甚至后来做网黄的那段时日,偶然间自心底升腾而起的愧疚,也大多是对这位导师的。但他再想想,哪怕导师真的知道他后来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只怕也只会伸手在他后脑勺上呼上一巴掌,重重骂一声“胡闹”,骂完便什么事儿也没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永远包容。哪怕之前他带的一位博士生做了那么多年研究之后忽然脑袋一热说要去做刑警,二话不说丢了很多人努力多少年都拿不到的学历去做了体测考了警校,他也只是一瞪眼一蹬脚脱下皮鞋往那位博士生屁股上砸了几个鞋印。后来那位博士生穿着警服来学校看他的时候,他依然乐呵得不行,拉着人在商学院的大楼里来来回回地转悠,跟所有凑过来好奇的人炫耀说这是我学生,多神气。
猫哥坐在观众席上,望着台上的新任商学院院长,猛然间意识到真的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而他真的很想念他的导师。
但时光过得再久,学校的吉祥色依然是那两个颜色,吉祥物也还是那个丑不拉几一眼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动物,站在台上的校长依然是那位老太太,哪怕满头银丝、面上布满沟壑,笑容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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