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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她努力从记忆里翻找画面,高中的点点滴滴慢慢涌了上来。
她想起那年的社科实践,想起他和她一起报名的水族馆,想起自己心情不好,下潜到海水中解闷,她很快被游过身侧的海洋生物和玻璃墙外挥舞双臂的小孩们治愈了。
于是她游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她将手贴在了玻璃上,可惜她等了很久,也没人与她合掌。
她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原来玻璃外面是他,他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这张照片,被他留了很久。
魏惜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曾经她很想知道,薛凛是怎么一边讨厌她一边喜欢她的,节点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动心的过程。
原来很多事是默默发生的,就像滴水穿石,说不清从哪个节点开始,坚硬的石头开始松动,那是个漫长的,不易察觉的过程。
她稳了稳心神,点击继续播放。
记者问:“非常美好的一张照片,如果节目被她看到,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薛凛喉结滚动一下,睫毛微垂,眉头轻蹙,似乎觉得在镜头前说煽情的话太过尴尬。
他好像经历了很久的挣扎,才一抬眼,克制又真挚道:“......我没有不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记者还要追问,薛凛却怎么都不肯答了。
于是话题又绕回建筑上。
魏惜靠在床头,后脑勺抵着墙,眼睛望着天花板。
腿已经盘的有些麻了,但她懒得换姿势。
她知道薛凛在回应什么。
那天她生日,他送来那个压花相框,她说:“我喜欢的是海里的珊瑚,不是陆地上的珊瑚,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魏惜叹了口气。
那时还小,又是第一次恋爱,身边也没什么好例子,于是她对爱情充满教科书般严苛洁净的幻想,每天像个斗士一样,宣泄自己强烈的情绪。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别人送礼物是好意吗?
她知道,但她就是要发泄,并且为自己的发泄找到合理的理由,因为你曾经让我难受,所以哪怕是好意,也要被冠以偏激和消极的意义。
于是他们两败俱伤,没有谁过得好受一点。
换作现在的她,一定不会这么处理问题了。
但那就是特定年龄,特定经历下的反应,所以人都说要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
薛凛希望这个专访能够被她看到,可惜她直到现在才看到。
这几年里,她固执的没有查过一次和薛凛有关的消息,她甚至都不知道,薛凛去肯尼亚考察。
薛凛留给她的印象,停留在高中,她对他的概念,也终止于高中。
她就把那当做结束了,如果不是这次在南湾偶然碰到,她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再去找薛凛了。
她就是这么固执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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