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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剑修相比之下要冷静太多,他望向院落外面种的桂花树。是小姑娘三五岁时闹着要种的。如今已经郁郁葱葱了。
“欠他的,总是要还的。”轻描淡写。
掌门心中无名之火又起:“清虚门是欠他。可是你不欠。”
如果不是那个疯女人一定要将她的孩子……玄殷又怎么会失去父母?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冰冷漠然的模样。
上一辈的恩怨,
闹到现在还不够吗?
他看了眼眼眸中依然平静一片的男人,突然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他不太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不管昔年谁是谁非,如今天下苍生危在旦夕,他绝不会因此有一丝手软。
掌门看到了那颗桂花树,换了个语气:“我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让你的宝贝小徒弟去。”
“合骨剑在,不会有什么事。”剑修终于喝了一口茶。司耀的事情着实没有什么好谈的。
“哈,也对!还有一只天魔级的樟灵花呢。”
掌门玩笑间便吐露出恐怖的事实——他也知道宁枝发带上的花的来历。
银发剑修丝毫不惊讶,微微颔首。
掌门被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气的咬牙,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你说,清虚门会不会有什么千年一遇的喜事呀?”
作为旁观者,他看的清清楚楚。
能把合骨剑眼都不眨地送出去,玄殷要是对那小丫头没有一点私心,他今天就把掌门之位传给齐云石!
银发剑修喝茶的手微微顿住。
掌门见状一拍手,站了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棵铁树还有开花的时候。”
他说话又毒又欠,接着便提起了当年没有办的收徒大典。这真是阴差阳错成全了一桩佳话,现在若是反悔,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当年要是真的把收徒的奉茶、敬天、祈福都做了,现在可就不好办咯。
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促狭和八卦的笑。
却见到玄殷的手放了下来。
男人没有抬眼,低声说:“她于我是责任。我于她却只是长辈。”
这是回绝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的十年对于玄殷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孤寂清冷的生命中出现了一声清脆的:师傅。
从此便是一生难以割舍的存在。
他为了她将千年朴素的洞府装成了只有孩子才喜欢的样子;清虚门太上长老提剑的手为她学会了清洗被褥、扎拢长发。孑然一身的剑修为了沉睡的徒弟走遍了这座大陆。
甚至她第一次独自出门,连自己的本命灵剑都送了出去。
他对她,怎么可能无情。
偏偏是在意到了骨子里,才会生出迟疑,甚至恐惧。
明媚活泼的莺灵是玄殷亲自带回来的徒弟,所以剑修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如若不然,他也称不上这一句师傅。
可是她化形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相处最长的也是他。
她十几岁的年纪,甚至还没有踏上所谓的仙途,又怎么会知道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真正能相伴一生的存在。
——她的依赖,会在她离开清虚门……甚至,离开他以后便成再普通不过的依重。
思及此,银发剑修的心下痛了片刻。男人皱眉将冷去的茶放在一边,重新打开剑谱时,却发现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他又垂下了眼。
掌门叹了口气。
玄殷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修无情大道之人最是冷情,可也最是深情。否则,对方不会在父母离去后毅然决然撑起清虚门,千年也未曾丢掉过这些繁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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