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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丧失了理智。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就站在祁城外的一处月老庙前私定终生。
接下来的剧情颇为陈腐。
待字闺中养的娇嫩的玫瑰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男人随意采撷, 等到众人发现时, 齐思良的肚子已经显怀。少女顶住家族所有人的压力,坚定地相信容家家主的弟弟不会这般不负责任时, 对方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男人只是不知几脉前和容家同宗的旁系, 所谓黑骨豹的血脉也早就变得无比稀薄。也许大宗族的族谱上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更不要说对方空口无凭。
他们找上门去,那个强大又冷漠地男人轻轻念了骗子的名字, 然后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反问:“是谁?”
齐家的长老被“请”了出来,他们的怒火发泄在了组长和一切祸端的源头身上。齐思良抱着肚子坐在床边,流着泪看头发花白的父亲:“如果他只是有事呢?”
她看向那些吹胡子瞪眼睛的长老:“万一他会回来呢?”
她蠢的无药可救。
是齐家用超出能力的娇养把她宠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是她的错, 是他们所有人的错。
可是显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于是家族十几年倾其所有的幻梦破碎了。他们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到出生的城邦,两个月后,齐思良一个人留在祁城待产。
她生下了一个男孩, 她抱着他在一个雨夜叩响了容府的大门:“这是容家主弟弟的孩子, 你们为什么不信呢?”
管家只是一次又一次礼貌客气地告诉她:“我们家主没有兄弟。”
她带着这个孩子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顶着那些白眼和谩骂将他养到了三岁。从小养尊处优的少女突然转变了身份, 在曾经的大宅中过着连庶女都不如的生活。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故事就要一路这样荒诞却无聊地过下去。可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这个孩子有一双不同的眼睛。
她的孩子分不清红色和绿色。
所有的小孩都能分清, 凭什么就容和景不可以呢?
就像是压倒她全部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爱人的离去、铺天盖地的羞辱、天差地别的生活和无能为力的现状仿佛都有了原因。
她生出了一个晦气的孩子。
他在肚子里时就已经在害她了。
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人发现一个命运多舛的少女是如何突然转变心态的,也许一切都早有预兆,但既然她的怒火只发泄在另一个无人在意的生命上,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还是照例养着儿子,但是骂他的眼睛,骂他牙牙学语的蠢样,咒他的父亲,咒他的外祖。她拿着一把剪刀站在儿子的床头,彻夜不眠。
“妈妈,我害怕……”小小的男孩缩在床的角落,他的母亲笑着安慰他,但是手里锋利的刀尖还抵在他的眼角。她或许真的疯了。
这一切的转机在七岁。
一个中等世家的旁系看上了齐思良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将这个怪物一样的男孩扔出去。齐思良拒绝了。
女人在一个雨夜抱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家族,靠在马车上,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娘带你离开,带你走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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