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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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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滴从天穹滴落而下的眼泪,流淌至眼前。

在一片晶亮之中,梁挽颐看见了沉在湖水底部的巨大的,完全由齿轮铁皮构建而成的心脏,它正一下下跳动着,有着极强的机械感,又仿佛拥有着生命。

湖边倒塌着一根根巨木,有的半垂进水里,仿佛经历了久远的岁月,生出了一层荧光微生物,包裹着树皮,陈旧、古老,却又无比灵动。

徐念依旧牵着梁挽颐的手,他拉着她在岸边的一棵横躺着的粗大枯木枝上坐下,早已死亡的树木,仍残留着细微的生机,树皮是湿润的,泛着淡淡的潮气。

而这时,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已播放到了高潮,每个音符都是激昂的。

徐念道:“等音乐结束后,我们就能进入机器了。”

大概是周围太过寂静,而眼前的景色又是如此的瑰丽炫彩,梁挽颐非常不合时宜地觉得,此时此刻竟是这般的浪漫。

徐念也好像和她想到了一块,他抬起胳膊,轻轻揽住了梁挽颐的肩,梁挽颐也顺势靠进了他怀里。

她还抱着自己的背包呢,于是在跳动的音符里,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将那个透明的文件袋取了出来。

文件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梁挽颐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一本牛皮笔记本,一个黑色U盘,一根掉漆了的心形项链,还有一张印在拍立得相纸上的合照。

梁挽颐用手一遍遍地摩挲着,她的心从没像现在这样坚定过,即使是身处在这如同世界尽头的孤寂星空下,即使在这浩瀚的磅礴中,她是如此渺小......

她总觉得,她的灵魂是充实的,她不是一个人,他们......不可战胜。

耳机里的音乐很快进入了尾声,徐念将手掌压在了梁挽颐的手背上,当最后一段旋律流淌而出,梁挽颐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阵极为强烈的眩晕感和失重感袭来,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灌了铅,牵扯着她,向着极深的海底沉去。

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心想,这种不适感可真熟悉啊,她上次进入机器时也经历过。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睡着了,她在一片黑暗中起起伏伏,孤独地游荡着,仿佛看不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似乎连“自己”都快忘记时;久到过往的一切都变得不可琢磨时;久到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时,她突然觉得太阳穴处传来了一阵刺痛。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混乱纷扰的画面瞬间袭来,将她彻底笼罩,她像是骤然浮出了水面,那些在睡梦里模糊的一切都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

等她的意识彻底清明时,她发现自己的处境竟也和上次进入机器时是一样的,她再一次被悬挂在了一颗透明的、充满了淡绿色粘液的虫蛹之中,虫蛹被粘液填充得满满当当,沉甸甸地坠着。

梁挽颐最先产生的感觉是窒息,但下一刻,包裹着她的皮囊突然被一股力道撕破,底部出现了道口子,粘液倾泻而出,她也随之掉了下去,但她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入了怀中。

“这次总算提前找到你了。”徐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挽颐剧烈地喘息着,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撑着徐念的胳膊站稳,但她的四肢都止不住地发软,关节也非常僵硬,就好像她真的睡了很久似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但徐念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她又穿回了那种白色的病号服,而徐念则穿着白大褂,他手上正握着一把手术刀,很显然,他刚刚就是用这把手术刀划开了皮囊,将她救了出来。

梁挽颐又扭头看向四周,这一次,她并没有出现在扭曲畸形的洞穴之中,而是在一间房间里,房间的棚顶正挂着一排排的皮囊,每颗皮囊中都浸泡着一个和她一样穿着病号服沉睡着的人。

他们均闭着眼睛,神情安详,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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