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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篇日记的角度完全不同, 乍一看好像是相互对立的两个视角, 似乎是想要让看日记的人去分辨到底哪篇日记的内容是真实的,哪个才是真正的黄采芹。
但梁挽颐思考一番后,却觉得,这两篇日记都不对劲,假设有真的黄采芹和假的黄采芹,那么两篇日记都是假的黄采芹所写的。
原因很简单,第一篇日记看似正常,却处处透着诡异,她在描述她所经历的异常事件时,虽不停地用文字表明,自己是多么的害怕,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可她的字里行间却透着一种藏也藏不住的兴奋,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的到来似的。
而第二篇日记更加的古怪,黄采芹在看到假的她杀死了自己的朋友之后,竟然还有胆量偷偷跟上去,甚至趁着那个“黄采芹”在湖边睡着的时候,把她推入了湖水中,眼睁睁地看着她淹死。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而且,倘若真如第二篇日记所说,自己的日记本上多出了一篇并非她所写下的内容,而且这个写下日记的人,还疑似是被她亲手杀死的怪物。
她又怎么可能继续在日记本上记录内容?这种所作所为,更像是一个阴森恶毒的诱饵,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如果两篇都是假的黄采芹所写,那么真的黄采芹又在哪呢?
事实上,梁挽颐不认为有真的黄采芹,或者说她认为这两个假的黄采芹,都是黄采芹。
她两篇日记中所记载的事情虽然前后矛盾,但或许在她的视角里,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至于为什么黄采芹的行为似乎处处透着疯狂,又为何会表现出这种过分的前后矛盾。这也很容易解释,因为她此时此刻的精神已经受到了某种污染,她早就已经不正常了。
正如陶馨雅在视频中所说,记录笔记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你的精神是否是正常的。
第三篇日记的内容非常不知所谓,甚至好像只是几句胡言乱语,但梁挽颐却注意到了两个关键词,一是机器,二是蟒谷王。
蟒谷王这个词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虽然梁挽颐还没亲眼见到过,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经历了这么多次异常的事情,她心中也隐隐明白了几分。
也许,这就是“它们”在这个世界中幻化出的一种意象,一种可以被人类理解和呼唤的意象。
至于机器这个词,在海哥讲述的故事里也曾出现过。那个带领着淘金客前往塔拉津深处淘金,独自回来后又疯了的牧羊人,也提到过机器。
他当时说的是,机器坏了。
他们都看到了机器,只是不知道这个机器到底是什么?又是否是人类所理解的那个机器。
海哥说牧羊人疯了,而黄采芹的日记放在正常人的眼里,也处处透着疯狂,这是否能说明他们或许在塔拉津的深处有着相似的经历呢?
黄采芹的最后一篇日记则给人一种画风一转的感觉,就好似她已经完全从前三篇那种混乱矛盾的状态中恢复了似的,冷静又理智地陈述着自己的所思所想。
可从她并没有对前两篇矛盾的日记做出任何评价就能看出,她当时的状态同样很不正常,而日记的结尾处,那反复强调着自己精神正常的文字也印证了梁挽颐的猜测。
简单地分析完黄采芹的日记后,梁挽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只是在脑海中回忆,她都有种眼球发胀,嘴里泛酸的恶心感。
那份毛骨悚然的战栗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生理反应,而非单单只是一种情绪。
她疲惫地仰头躺在了床上。现在的问题就是,陶馨雅和当时在窗外出现的陈莺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黄采芹这篇莫名其妙的日记?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知道黄采芹受到了污染?这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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