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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岭泉空降新宏邦董事会,媒体上大面积报道周家的公司结构变动和, 又猜测南城湾开发项目的竞投收购事项会花落谁家。
周岭泉概是比她还要忙上许多的。
但他们的联系反倒频繁,虽然都是极简的联系, 且几乎都是在深夜。
浅层次的闲聊, 有时被工作打断, 又没有回应。或是有时周岭泉连对话开头也省略,只是发一张窗前夜景的照片,从角度看都在中环。
除了谈论工作,梁倾偶尔也会将耳机里正放的歌推给他, 他评论两句, 也因而发觉他们于音乐上的喜好倒是十分相似, 都喜欢九十年代及零零年刚过那段时期的港乐, 也对那段时间的作曲作词人颇多研究。
音乐喜好在梁倾看来亦是私密的东西,因此她时刻处于一种分享过度的自省之中,却又总于那样的夜里借口—— 她总觉得周岭泉那些未携带语言的照片背后有不可名状的孤独,因而哪怕她囊中羞涩,也想要掏出一些东西, 塞进他手里。
周岭泉上次一提之后, 梁倾对沈欣也有了更多的观察。觉得她虽风格不似秦兆名那般春风化雨, 但做人做事都十分持正, 又因为自身业务能力过硬, 往往在客户面前也十分有底气,不需一再屈就。
梁倾虽依然非常畏惧她的严肃,但同时也对她生出许多倾佩。
听说她当年怀孕,亦是坚持到进产房前一刻才放下电脑,产后刚出月子,她便马上回了办公室。
听起来残酷。但大时代背景下,一个女人要走到这个位置,撑起行业天花板,且不走任何捷径,必然伴有更多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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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到江城不过三小时,下了高铁与林韬一家汇合后,再驱车往望县去。
这一次不仅为扫墓,她也是携了一笔钱,要去银行办房产解除抵押的业务。
离高考百日不足,林小瑶却也跟来了,但因为实在睡眠不足,在后座上睡得天昏地暗。
梁倾与前座的两人小声交谈。主要还是关于林慕茹病情,两月前她转入单人病房,新来的精神科主任是从北城某院特聘来的,在这一行颇具权威,针对林慕茹的病情做了一次会诊后调整了药物,又介入了一些辅助性的疏导手段,颇为见效。
林韬说,他一周前去探望时,林慕茹已能将他认出,还问起林小瑶学业。只不过她仍对这几年的时间流逝感知混乱,还以为林小瑶尚在初中。
“贝贝,后天我们回江城,你去医院看看吗?”林韬问。
梁倾思考了片刻,答:“去吧。”
“你这人也是,何必要孩子再去看,远远一眼,多难受。要是姐姐认出她,到时候又要折腾。”余娟提醒他。
“也是。也是。”
三人一时默不作声。
江城四月与南城全然不同,连绵的阴雨通常要纠缠上个把月。人身上不清爽,像走在哪里都披着一身潮湿的被褥。
车出了江城。灰白的云绊在远处低低起伏的山间,前一些的地方是四月的田野,过期的灰绿色。
梁倾近乡情怯,想着心事,手机却忽地一阵,打开一看,是周岭泉的微信。
‘在哪里。’
‘在江城。’
‘哦,你回去了。’
‘怎么了?’
‘没什么。’
‘你呢?在哪里。’
‘上海。等会飞东京。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你。’
中文博大精深 —— 想起你和想你,明明一字之差,却又有谬之千里的感情内涵在其中。当然若是如小学语文老师所谆谆教诲的,加上背景去理解,又可以体会更多。
譬如在身体寂寞的夜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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