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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你。”

病床上的裴昱宁也虚弱得不成样子。傅如深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没有生机的样子,短短几天他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白得像纸,整个人看上去破碎而无助。傅如深无法否认,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依旧无可自抑地心痛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静静伫立在门口,沉默注视裴昱宁盯着窗户发呆。日光熹微,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衬得一双眼睛愈发黑曜,像坠入尘世的精灵,不沾任何烟火喧嚣。只可惜那眼睛漂亮却无神,仿若夜幕暗淡无光,从前的专注与纯粹皆被打碎,只剩恍然一梦。傅如深在这一刻突然有一个荒谬而贴切的念头涌上心间:他在渎神。

裴昱宁需要爱情么?不见得。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与坚持,那些崇高的追求已经足以构建他理所应当的、顺遂如意的一生。他本就站在象牙塔顶供人景仰,何苦非要将他拉下?追逐爱情对他来说,或许不过是将他推进深渊。

裴昱宁听到房门响动,扭回头来看向门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傅如深觉得他眼里好像有了点光。他手上还扎着针,看见傅如深翻身要动,被傅如深几步走过来制止了:“别动。”

他碰到他的手——冰得吓人。

D市已经开始入秋,气温较之盛夏确实低了不少。傅如深把窗户关严,再走回到床边坐下,给他掖高被子,捉了裴昱宁没扎针也冰冰凉的另一只手在手心里捂着,轻声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昱宁轻轻摇头。

“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做手术?”

裴昱宁眼睫颤动起来,眼中蒙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他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如深用掌心轻缓搓热他的手,喃喃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傅如深事事亲为,料理起裴昱宁术后的各项起居。无论警局再怎么走不开,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做好带来医院,裴昱宁手上不方便,他就一勺勺喂到裴昱宁嘴里。夜里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就在陪床椅上靠一夜,守着裴昱宁直到他醒来。可到底是刑警,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是以每次他往返医院都是行色匆匆,有一天清晨他要走,碰到来给裴昱宁换药的田恬,也只能简短说声“你好,劳烦你帮忙”。而田恬进了病房,看看床上醒来不久的裴昱宁,又看看已经远去的Alpha背影,叹口气说:“他这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关心你还是不关心你了。”

裴昱宁闻言只是笑笑。

傅如深依旧对他很好,关怀备至,比上一次他手肘意外受伤要体贴入微更甚十分。可终究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到底年轻,身体素质也摆在那里,裴昱宁逐渐恢复。半个月后傅如深陪他去做出院前的复查,结果也显示一切良好。

给裴昱宁做检查的医生是个生面孔,应该是临市来进修的。她自然而然把两人当成是年轻伴侣,检查完后,又笑着对两人说:“也不要太难过,恢复得很好,你们这么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们难得默契一回,都没有开口接腔,而是不约而同对医生以笑致谢。

只是——傅如深在心里说,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了。

进入十月,整座城市都被笼上秋色。裴昱宁早已正常返岗,这天下午时接到傅如深电话,让他晚上不要加班,他在家烧菜。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的关系进入一个微妙而平衡的状态里,他们不再同床共枕,应该说,傅如深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回来后要么直接在沙发上对付后半夜,要么去客卧里睡。他像是真的把裴昱宁说的那句“我们需要重新界定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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