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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舟眼睁睁地看着秦随佯装无意地调转茶杯,最后顺着他刚刚喝茶的地方轻啜一口。

像是在隔空吻他。

沈惟舟心跳微微加速一瞬,随即面不改色地移开眼,只是耳垂稍稍加深了一些颜色。

【诡计多端的狗皇帝!】

【有狗啊!!】

沈惟舟看到的童月笙自然也看到了,她不仅看到了,甚至想的还更多。

当今天下民风开放,秦国更是如此,除了有些严苛的律例并不限制个人的自由,比如婚娶丧嫁,从事行业,又比如性向如何等等。

也就是说,在秦国,喜欢同性也是正常的,并不是一件稀罕事。

不少达官贵人宅中都是娇妻美妾成群,有男有女,全凭个人喜好。

甚至童月笙还见过女子与女子相好,两人琴瑟和鸣,终身不嫁,约定互相白首,也无人投去异样的眼光,只是会当成饭后茶余的笑谈一桩。

所以童月笙对秦随可能喜欢男子这一事接受很快,并且迅速把沈惟舟定为未来可能会养在外面的外房,而她自己则是秦随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对自己很是自信。

毕竟她论长相论才学论家世都是数一数二,更能与秦随鱼水交融传宗接代,这个朝代孝道还是被人看重的,只要秦随家里人满意她,想来秦随也没什么办法拒绝。

想到这儿,童月笙对沈惟舟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姿态。

“这是何意?我家婢女可能有些莽撞的地方,但你就不曾有错吗?明明事情因你而起,却劳烦公子为你动手,你真是……”

沈惟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尤其来的人还不怀好意,看上去脑子还不太好使的模样。

但他又不好对童月笙动手,因为她只是犯蠢,却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们。

换言之,就是光恶心人,还是不带脑子的恶心人。

想到这儿,青年起身,对着秦随伸出了手,手指稍微勾了勾:“走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秦随把剑递给他,毕竟他们现在商量好的身份是以秦随为主,哪有世家公子有随从还自己拿剑的。

但秦随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他眼神有些玩味地看了看沈惟舟,又看了看童月笙,然后薄唇微勾。

他没有把剑递给沈惟舟,而是轻轻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两只同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交叠,秦随的略大一些,沈惟舟的就显得更加纤弱一些,但只是看上去。

他们都对彼此的水平心知肚明。

秦随明白沈惟舟那看上去白皙纤弱的手能提起多重的剑,能挥出多么漂亮而凌厉的招式;沈惟舟也知道秦随那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手拧断过多少人的脖子,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柔软的指节下是有些粗粝的薄茧,肌肤相贴间摩擦而过,触碰的地方便渐渐漫上了滚烫的热意。

有些痒。

秦随动作有些生涩,却并不犹豫。

他把手覆上去之后就自然而然地牵起了那只手,而后缓慢却强硬地插进沈惟舟柔软的指缝,与沈惟舟十指相扣。

说实话,这样牵着手并不算很舒服,甚至有些怪异,但这个姿势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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