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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面,切碎菜馅,包了阮迎最喜欢吃的芹菜牛肉饺子。 阮迎提前去灶台烧水,铝锅里的热水咕咕冒泡,腾出白色水汽。 饺子还没下锅,院里有人喊:“书秀,书秀,在家吗——” 张书秀把盛着饺子的箅子放在锅台上,出门看见村书记的媳妇儿急急忙忙过来,拉住她胳膊:“快去我家看看,那母羊在圈里跪了一个钟头了,就露出来个蹄子。黑眼珠子都散了,快咽气了,这可怎么办啊!” 以前张书秀养羊的时候,方圆十几里地村子里出了名的能手。不管是给难产的母羊接生,还是养活要死的羊羔,都有一手。农户在这方面要是有个什么事,也第一时间找她。当初要不是刘强赌博糟践她,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可这时候张书秀眼神有些躲避,回头看了眼阮迎,为难道:“嫂子,我就不去了,我孩子等着吃饭。” “你这叫说的什么话啊!这饺子都包出来了,他自己煮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一会儿去我家吃,快跟我走吧——” 她拉着张书秀要走,张书秀一手扶着墙,急道:“我真不能去,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哎唷不是我说,书秀啊,玉兰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刘钢这两天去前村人家帮忙了,都不在你怕什么?” 见她还不愿意,村书记媳妇儿有些急了,“求你办这么点事,你就这么不愿意。当年你被那杀千刀的从家里打出来,是谁收留你给你热饭吃的?那畜生死了,你要蹲监狱,是谁让全村人写那什么请愿书的,还是我上大学的二闺女亲自写的,给你减了多少年的刑......” 虽然语气急,但句句说得是实话,张书秀被她臊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反驳不出。 阮迎关上火,对她说:“大娘,你去吧,我没事的。” “我......” “行了,别磨蹭了,快跟我走吧——” 村书记媳妇拉着她走,张书秀实在没办法了,回头喊着:“我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你也把屋门锁上,我不回来先别开门。” 阮迎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去吧。” 张书秀还是不放心,没等说什么,就被村书记媳妇儿拉走了,随后传来大门上锁的声音。 阮迎轻轻叹口气,回去拧开炉子,重新烧沸水,煮了饺子。 吃完之后,他把盆子里摞着的碗筷洗净,拖了遍地。按张书秀说的,把里屋外屋的门都锁好。 刚插上门销,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是蒋繁发来的消息,说他这两天聚餐,桌上有个同学是公职律师,帮忙问了下。事情不难,写好申请书,材料批过就行。 看到这个,阮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自觉露出轻松的笑,给蒋繁道谢,等回去请他吃大餐。 短信发送成功,他转过身,后脊背蓦地一麻,冷意直直窜出。 他攥紧手机,身后的手碰上刚刚插上的门销,敛着唇角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刘钢全然没了在人前的忠厚样,他一只脚踩在浅色的床单上,自下而上地盯着他,下三白的眼透着阴笑。 阮迎视线扫过靠墙的衣橱,门是敞着的。这橱子用来装杂物,里面堆了些破旧的衣布,此时压下去个凹坑。 听村书记媳妇刚才讲,刘钢这两天出去给人帮忙了,不在村里,所以见不到人。 现在阮迎不这么认为,他不知道刘钢是什么时候进到他卧室,又在衣橱里藏了多久。 想到这两天有人在角落里一直注视着自己,阮迎头皮发麻,一股作呕感涌了上来。 刘钢似笑非笑,眼睛没从他身上移开半分,拍拍身旁的位置,“站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阮迎眼神透着冷意,没有半分恐惧感,低眼睨着他,像看一滩没有生气的污泥。 刘钢抬高眉骨,来了兴致,站起身,又从下到上打量他几番,点点头:“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越带劲。” 阮迎已推开插销, 抓住了门柄。只把门裂开个缝,刘钢腮帮子一紧,大步过来一把薅住阮迎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扯了一米多远,恶狠狠道:“还他妈想跑?” 他手腕一转,压着阮迎大半个背,用力怼在墙上。 阮迎鼻梁骨磕在坚硬的水泥墙上,从眉心到脑门一阵钻心的疼,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肩胛被顶得一动不能动,他用力地去反抗。挣扎间却被禁锢得更紧,实在没力气能驳过他。 刘钢神经癫狂,刚才还处于暴怒,这会儿又扯着喉咙笑。他掐着阮迎的脖子,猛地翻过他的身,逼阮迎直视他。 他睁着阴白的眼,扯着唇角尽显得意,说:“看吧,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坏人只要做一点好事,就会被夸奖,被原谅。而好人,必须是完美的,一丁点错都不能有,否则就不会有人再相信她,可怜她。当个好人是他妈最蠢的事!” 刘钢掐着阮迎脖子的手松开些,边缘溢出红痕,眼睛直直地盯着阮迎的脸,飞沫四溅:“没想到今天晚上让那个臭娘们走了,算她逃过一劫。本来打算宰了她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阮迎的脸,笑得鄙陋:“见到你之前,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这样吧,你让我干几次,要是让我爽了,我就放过你们娘俩怎么样?” 阮迎眼神很冷,因为先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眼尾透红。他微微仰头,朝刘钢脸上啐了口唾沫。 刘钢下意识歪头,拿手捋了把脸。瞬即脑门青筋暴起,眼底猩红。他把阮迎摔在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他的衣领,重重一巴掌,“妈的,臭婊子。” 阮迎被打得耳晕目眩,还没看清东西,又是一巴掌。疼得眼前一白,有液体从鼻孔淌出。蔓延进唇缝,温热的,腥咸的。 “从小被我哥干烂的破鞋,装他奶奶的三贞九烈,看老子操不死你——” 刘钢扳着他的肩膀,一脚踹在腰上。腰椎剧痛如闪电击中,腿上瞬即没了知觉。他跪趴在地上,手按在沿着墙根儿摆的花盆边上。陶瓷碎了半片,锋利的角正割了手心一个口子。 阮迎扶上墙,留下鲜红的血印儿。不等他站起,又被刘钢抓着将脚踝往后拖了半米,随即重重地身体覆其上,将他抬起的肩膀按在地上。 随着肩胛骨“咚”的一声撞在冰冷的地板砖上,阮迎红着眼眶,气息不由自主急烈,胸前剧烈起伏。 他咬着牙看着伏在身上的人,头沉沉向下坠。恍惚间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又回到小时候。 露着木头梁子的破败房顶,酸臭难闻的体味,按着他肩膀的粗短肥腻的手,不管睁眼闭眼都是噩梦的脸。 意识像错乱播放的电影胶卷,这一帧是现实,下一帧是过往,无颠无倒,真真假假。 他浑身冷汗,几乎分不清。 阮迎咬紧口腔壁上软肉,借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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