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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种症状在宠物犬身上特别常见,一般被称为“分离焦虑症”。
姜乐忱告诉这只患有分离焦虑症的舍友:“我经纪人来学校给我送合同,我过去找他。”
“经纪人?”蒙赫问,“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你去干什么?”姜乐忱莫名其妙,“你又不认识他,他又不认识你。再说,我只是取个合同而已,前后耽误不了半小时,晚饭前就回来了。”
蒙赫:“真的?”
姜乐忱边穿外套边点头:“真的真的真的。”
这个态度,像极了“急着出门上班却被家里狗子缠住只能敷衍地陪狗子玩球”的主人。
“对了,”姜乐忱抬手指向窗户,“蒙赫,你看窗户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在哪儿?”蒙赫回头看窗户。
就这么一秒的功夫,姜乐忱就从寝室溜走了。寝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被主人扔出的假球转移了注意力的狗子只能寂寞地回小窝啃它的磨牙棒了。
……
三月份的京城已经回春,尤其是下午阳光最好的那两个小时,气温能升到十度以上。农业大学的绿化做得很漂亮,沿着宿舍楼往湖畔走,一路上柳枝抽芽、黄花吐蕊,更有点点桃花含苞待放,端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湖里的冰早就化了,学校里散养的大白鹅领着刚孵出来的毛茸茸的鹅子们在湖边溜达,大白鹅率先跳出水中,可鹅子们却嫌水冷,在岸边哼哼唧唧地不肯下水。
大白鹅没那么好的耐心,长脖子一甩,就把那群小鹅们全都赶下了湖。小鹅们被冻得嘎嘎乱叫,声音稚嫩,听上去真像是一群小朋友在细声细气的讲话。
除了鹅以外,湖里还有从隔壁老园子飞来的鸳鸯,在澄清的湖里泛波。湖畔每隔几米就有观景石椅,现在天气热了,石椅上也长出了一对对的小情侣,腻味的不得了。
和这些年轻小情侣相比,站在湖畔的那名陌生男人,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不论是他身上的大衣还是腕间的表,即使认不出牌子,也能让人一眼察觉出价格不菲;更别提他的气质卓然,一看就是常年居于上位,绝对不可能是学校里的师生。
姜乐忱赶到湖边时,一眼就认出了顾禹哲。
即使他背对着他站在湖畔,但顾禹哲就像是混入了野鸳鸯群的黑天鹅,根本不可能被忽略。
“老板,”小姜脆生生喊他,“久等啦。”
顾禹哲转过了身。
今天他居然没有戴眼镜,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用发油仔细打理过。他的头发在春风的吹拂下自然垂落,让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乐忱,问:“你在学校,就这么不注重形象的吗?”
“怎么了?”姜乐忱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问题吧。”
运动鞋,运动裤,帽衫,棉服,学校里十个男生有九个都这么穿。
顾禹哲抬手指向小姜的右手:“那你手里提着什么?”
姜乐忱这才意识到,他手里还提着东西呢!——那是一只印着花开富贵的红色暖水壶,他刚才下楼时,本想把水壶留到一楼热水房,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提热水上楼。结果不知怎么忘了这档子事,居然就一路提着热水壶来找地主老爷了!
姜乐忱:“啊这……”
顾禹哲:“你慢慢想理由,我也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编。”
姜乐忱:“……”他把水壶换了一只手提,“这不是出门的时候太忙了吗。谁让大老爷非要搞这种突然袭击,我在宿舍里待得好好的,被你一个电话叫起来,我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我就忘了把水壶放下了。”
顾禹哲挑眉:“小长工,我千里迢迢给你送合同,还是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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