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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开口,声音不大,带着一股威严,但是在威严之下又带着莫名的温柔:“小姜,你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牌,非要我亲自来请?”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在忙,不想给你们添乱吗?”被叫做小姜的年轻人在导演面前一点不怵,他用脚在地上刨了个小坑,把瓜子皮扔在坑里又把坑填上,接着又掸了掸身上的土,“来啦来啦,这就来啦!”
他冲两位嬢嬢挥了挥手,笑着和她们告别:“嬢嬢,我先上工去啦。谢谢你们的瓜子和花生!我叫姜乐忱,乐是快乐的乐,忱是热忱的热,等片子上映之后,你们可要去电影院支持我呀!”
陈主任稀里糊涂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个叫姜乐忱的漂亮青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一边哆哆嗦嗦的打着颤,一边把军大衣交给了旁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助理。然后他又在造型师的帮助下背上背篓、拿起耙子,一路小跑跑到了摄像机前。
陈主任:“……”
我嘞天!
啷个想得到,原来大明星就在她们身边!还陪她们嗑瓜子聊家常!
……
“action!”
随着林岿然的一声命令,场记打响了打板器。
林岿然屏息盯着面前的小小监控器——熹微的晨光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石径中。他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头发四处支棱,好似刚从煤炉灰里滚出来的小狗。
他一边走着,一边用粗树枝在地上左右扒拉,翻开地面上的枯叶。这个动作是姜乐忱自己加进去的,并没有写在剧本里,但所有人看到他的动作,都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探路,担心在枯叶下有冬眠的蛇。
很快,少年停在了一颗大树下。入冬后大树枯叶尽落,深黄浅黄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他弯腰摘下身上的背篓,从篓里掏出竹耙,把那些树叶扫进背篓里,同时还要捡出那些腐烂的叶子扔到旁边。
就在他辛勤劳作之时,手中的耙子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停顿下来,慢吞吞地弯下腰,镜头推近,聚焦在他的手指上,还带着冻疮痕迹的手指在树叶堆里翻了一下,很快就从树叶之下找到了一枚金色的u盘。
在这个乡村少年有限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他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把u盘拿到嘴边吹了吹上面的灰,又举起来对着阳光端详了好久,他就这么摆弄了半天,最终把它塞进了夹克兜里。
然后,他背起装满落叶的背篓,又沿着原路走下了石阶……
“——好,这条过了!”
林岿然对着对讲机喊出指令,对于剧组所有工作人员来说,再没什么词语比“过了!”更悦耳了!
这场戏在剧本里只有短短三行,但作为整部电影的第一次大转折,尤为重要。各个角度都要拍摄一遍,远景近景都要涉及,而且每一遍的动作都要尽量做到一致,不能有明显的穿帮。
这场戏里没有一句台词,全靠姜乐忱的肢体语言去表现角色的心里想法。从上山扫树叶的无聊,再到捡u盘的好奇,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已经替他说了。
就这么一场戏,各个角度拍了七八遍,每拍一遍,摄影机的机位、补光位置都要调整。旁边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觉得无聊,也不知道演员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好在,山林里的戏只有这一场,拍完之后紧跟着就要拍少年带着u盘回家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就说明——又要搬设备挪地方了。
对于剧组来说,最耗时的永远不是拍戏,而是拍戏前后的各种准备。一天能拍五场戏都算不容易了,七场那是妥妥的劳模剧组,若是遇到像今天这样换场地的,能顺利拍完两场都得烧香。
趁着剧组搬设备,后勤提前放了午饭,姜乐忱的助理帮他领了两盒饭菜。一般来讲,演员、导演的餐食都要比剧组其他人的强上不少,类似于精致小炒和大锅盒饭的区别。但他们现在在深山野岭,能订到干净饭菜就不错了,后勤都是从县城订了盒饭,然后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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