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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店员还不可思议地觑了觑。
听他说完,水口垮下肩膀叹了口气。
“太凄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实诚的感想,犬饲只能苦笑。
“我跟他都喜欢孩子,次男出生后我们也相处得不错。比起夫妻,我们其实更像是共同养育孩子的同居人。日子就这样过着,后来他发情期来了,明知道不跟我做爱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还是逃了。虽然最后联系了我……那时他很明确地说他讨厌做爱。这也不能怪他。他有过女朋友,原本是想跟那个人结婚的。”
把心事都吐露出来也无法让他轻松。
“抑制剂对他不管用,发情期不做爱他就会死。对我来说,哪怕为了孩子,我也绝对要让他活下去。所以看他死都不想做爱,我就提议他做性交疗法,这样可以减轻他的负担。大概就是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奇怪了……”
在公园的椅子上谈完后,当天晚上河内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跟他说话他也冷冰冰的,眼睛还不看自己。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说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到了第二天也还是这个样子。
一旦开口想跟他谈,他就搬出“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很忙”等理由躲到别的房里去。他跟孩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的,唯独对自己面无表情。沢子阿姨也察觉到了,问他是不是吵架了。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请跟我说。”
鼓起勇气问了他,也只得到一句敷衍的“没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淡,要是讨厌性交疗法就算了,可他什么都不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他闷闷地想自己是不是被河内讨厌时,他发现了那个。难得早早完成工作比河内早回到家的那一天,沢子告诉他优从下午开始就在拉肚子。情况不是很糟,就连育婴经验丰富的沢子都拿不定主意是要去医院还是先在家观望了。
要是出了什么毛病就不好了,于是决定先带他过去医院。找了一遍找不到优的挂号卡,只好心怀愧疚地打开河内的抽屉找找看,结果却看到折叠起来的离婚申请书,那瞬间心脏都要停跳了。
最终还是没找到挂号卡就去了医院,有留下看病记录,优也没什么大碍。可是从那天过后犬饲就失眠了。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提出离婚,到时候孩子该怎么办,越想就越害怕,不敢看河内的脸。睡眠不足影响到了工作,低级错误一再发生。上司驹木还担心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水口为难地说:“我是想给你点建议,可我没见过你伴侣,都不知道他是什样的人啊。”
“我随时都能给你介绍。他不肯跟我说,或许别人他就能说得出口了。”
“我是别人没错,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又是丈夫的α朋友,怎么也不可能坦白的吧。如果同是Ω的我的妻子就还好……”
“对了”水口一拍大腿。
“我这周要跟老婆孩子去野营,当日来回。你们也来吧?”
“野营?在十一月?”
“这你就不懂了吧,”水口嗤道,“虫子少了,不就是篝火的最佳季节吗?初冬的野营可是很受欢迎的。”
以前没去过,就一直刻板地觉得野营就该在夏日举办,看来也不尽然。
“当日来回也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很简单的。野营时你的伴侣还有机会跟我老婆独处,自然地就能聊上天了吧。”
来不及再细想,犬饲就前倾着说“要去,绝对要去。”
·
狭小的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空气。不管驾驶席上的犬饲说什么,河内都只会给出“嗯” “是吗”这种最低限度的回应。本应缓和氛围的优则坐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昏昏欲睡。
河内看着左边车窗外的风景。白色衬衣藏青色卫衣,下身是褪色牛仔裤。浑身充满户外活动的气息,但他脸上不爽到极致的表情清楚表明了他一点也不期待这次出游,甚至还感到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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