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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杀。

“阮尚尊，快滚出来！”

“大魔头，滚出来受死！”

“统统杀光，片甲不留！”

阮安安身体微微颤抖，心头涌起莫名的期待。阵法的光芒渐褪，祭坛上的玄衣人转身，长发和美髯无风自动。

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阮安安心脏狂跳，下意识朝那人伸出手。

阵法中央的少女也朝玄衣人伸出手，撕心裂肺的大叫：“爹！”

爹……

阮安安的眸子湿润了，陌生的情愫席卷全身，令她想要尖叫，想要痛哭。

玄衣人对少女微笑，慈爱的面庞熟悉又陌生。

“安安，好好活下去。”

那是他对阮安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阵法启动，少女被传送到了未知的地方。没了牵挂，阮尚尊神色转为狠厉果决，他举起铁剑，迎向奔来的武林众人。

“那一战，老宫主杀了两百零八人，最后力竭，死在四大派掌门的合力围攻下。”苏景和神色复杂，叙述着过往。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终将兖火宫化作废墟。

一个红衣人影在废墟中飞奔，不时弯下腰寻找。

他在找阮尚尊和阮安安的尸体，红衣人发丝凌乱，因为长时间赶路的缘故，身上衣衫风尘仆仆，此刻沾染了灰烬，显得有些狼狈。

阮安安看着他跪倒在祭坛旁，宽阔的肩膀不住颤抖。

那是独孤郁。

阮安安的心脏不自禁揪起，细密的疼痛如抽丝剥茧，令她难过的弯下腰。

苏景和扶住她。

娑罗山变得模糊，青翠和焦土都虚化涣散，只有祭坛前的一抹红如同朱砂，颜色愈加鲜艳。

幻境崩塌，变成无数细小的碎片，那些碎片承载着记忆，如同雨滴般在空中凝聚，成了颗星辰般璀璨的金丹。

金丹没入阮安安眉心，迅速在识海里生根发芽。

阮安安神情痛苦，她支撑不了般倒地，绵延的泪如同涓涓细流从眼角淌下。

苏景和抱着她出了秘境。

阮安安浑身燥热，血液都似在沸腾。

“放我下来。”她喃喃道。

苏景和微顿，还是依言将她放下。

阮安安踉跄着走向栏杆，在那抹红影旁蹲下。

“独孤郁。”她唤道。

那人没有回应，他闭着眼眸，艳丽的面容祥和，像是睡着了。

“独孤郁，”阮安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我吗，怎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