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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利藏在哪里。”裴枢合上茶盏,清音余耳。
今日的酷刑不同以往那般轻松,是他的授意。
折磨得越狠他才不会觉得辜负她,又不想叫她目睹自己的阴暗面,只能等她睡下再来这里动手。
“裴少……我真的不知道啊……”
“动手。”
刀具在血肉里浸泡久了难免生钝,这一次比刚才更残忍,连以往不用的刑式都轮番上阵,后排的新人已经晕倒好几个,裴枢的眼里只有汹涌虐意:“慢一点,要让他说出来,我不想他死得太快。”
“这种事情,真是没有人比起更懂。”柏桑摇头,放下茶不喝了。
他都觉得有点腥。
“我知道!”俘虏终于改口,囫囵恶叫,“南利藏在……藏在……”
断断续续的故意拖延,往往是咬毒自尽的前奏。
“掰住他的嘴。”裴枢厉声道。
可惜迟了一些。
白沫,鲜血,残肉,阎王和魔鬼没商量好,死亡只是分毫的事。
有谁能阻止。
“给肾上腺素,肝素。”
后面忽然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填补分秒寂寥。
门开着,她就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遗世而独立。
柏桑都怔住了。
“紧急开胸,建立体外循环,”她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逼进声音里,字字珠玑,“他还可以活。”
她朝里走,所有人全让开,离刑台的最后一道阻拦是裴枢。
新年的钟声响起,那么温暖,那么近,他们中间却隔着生死桥,那么冰冷,那么远。
巫妖在和魔鬼谈判,矛盾沉寂,无声胜有声。
魔鬼,我在帮你啊,替你卖命不好吗。
“嗯。”
这一声延滞的许可过后,姜泠直接跑到刑台上。
她撞到了他的肩膀,但是一个回头也没有。
他短暂地失去了做她病患的资格。
“能听见吗?”
“不要动,我是医生,我会救你。”
“英语?好,好,我知道。”
“Stay ? with ? me.”
有人从主楼拿来急救包,在那滩无尽的猩红血液里,她戴上手套,注射药剂的动作临危不惧,夺过行刑者手里的银刃当作剖皮的手术刀用。
“动脉减弱,心包填塞……有没有电刀?能锯胸骨的电刀!”
柏桑看了眼失去表情的裴枢,静静地走到刑架边,拿了一把电刀递过去。
”白骨精,你学骨科的,懂心脏吗?”他忍不住道。
“我的母亲是心脏医生,我七岁就剖过猪和羊的心,所以你滚开,”她的眼里有冷有热,有戏谑有倨傲,“谢谢。”
动脉血四溅,染红了她的白褂。
但是一切并没有影响她的心志,她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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