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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一二句?”

沈却不肯说,便被他抵在檐下一扇屋门前,翻来覆去地折磨……

*

等平王殿下从那拥吻中醒来时,眼前却只有一方雕花床罩,鹅黄的纱帐轻晃着,壁角上一盏油灯,烛火昏昏地曳动着。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偏偏梦里他还同那坏人那般和谐,似乎还共育了一儿一女,如此荒谬……

沈却稍一翻身,在榻边雕花木板上敲了敲,他房里有几个侍奉他起居的大丫头,平日夜里都轮流隔帘睡在小间里。

可他连敲了几声,那小间里却都无人应答,沈却这才想起来,因着谢时观的日夜缠磨,他已有些日子不让那些侍婢们来守夜了。

因此他便只得起身下榻,自力更生地到几案边上给自己倒上一盏冷茶,才刚走出两步远,沈却余光便瞥见了一道暗影,他下意识偏头,却正好对上了谢时观的眼。

这人想是在雪中立了有一会儿了,肩头落了雪,眉睫凝了霜,连鼻尖与面颊上都染上了些许冻出来的红晕。

难得见这坏人面上露出了几分脆弱感,如果他不是撬开了窗子,做贼般从那窗框里挤身进来的话,那分惹人爱怜的脆弱感兴许还会再逼真些。

方才做了那样的怪梦,此时再见着他,沈却总有些心烦意乱,因此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将就饮下了,随即便又回到了榻上去。

“怎么屋里也没留个婢使伺候着?”谢时观用手背触了触那茶盏,“起夜连口热的也没有。”

沈却懒得搭理他,背过身面朝里侧躺。

谢时观轻车熟路地把人往里一推,硬生生挤上了睡榻,紧接着也随他一道侧过身,指尖轻轻在他后颈上划着:“你可真狠心,好歹做过那么几个的‘夫妻’,只有属下在那牵肠挂肚地伤着心,殿下却穿上亵绊便不认人了。”

他的指尖冰凉凉的,蹭得这哑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却不答话,谢时观便低头用发顶抵弄着他后颈:“只知道冷待我,你这个薄情郎。”

沈却觉得痒了,一回身坐起来,手语道:“从来是你逼我辱我,你怎好意思总说这些话?”

“殿下很恨我么?”

他斩钉截铁地回道:“是!”

“可你若是恨我,缘何要许诺给我买宅院、娶贤妻?”谢时观看着他,“若从来是我逼你,情至深处时,殿下缘何又会扭着腰身迎合?”

“住嘴……”他颤抖着比划。

谢时观从不肯听命,依然自顾自地质问着他:“殿下分明尝到了快意,除了我,这世界再没旁人能给你这般快活,殿下缘何不肯认?”

沈却不愿听,顷刻便被他的话恼红了眼,下意识扬起手,想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奴。

然而谢时观却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手腕,抵近了,那双狭长又媚人的凤眼微弯,分明是笑着,可那笑眼中却总像是含着一簇利刃。

“殿下之所以这般气恼,”他定定地,“无非是叫属下戳中了心思。”

说着他便从袖中摸出了一只长钥匙,黄铜色、色泽新亮,不似中原风格——那正是沈却藏在书房木架后暗格中的解钥。

沈却本能地便想伸手去夺,可偏偏谢时观却几乎是立时将那钥匙用掌心压在了榻上,他笑得那样无赖:“我找到的,就该是我的了。”

这坏人自幼便在外府饲马,能轻易制住失控的马匹,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沈却在他身上吃过亏,因此很清楚自己若想要从他手里抢东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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