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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加上北边兵力被削,他们一路进来,军备粮饷应该不会削弱太多,为了按时抵京,沈却觉得他们在得手之前,或许并不会过分屠戮百姓。
沈却思忖多日,还是只能得出一个补救的法子。
那就是由他潜入那件密室,窃得雁王私印,再临着殿下的字迹,写几封密信,一是急召那些领兵往南的将领们返京,用语焉不详的几句话,点明南边有诈,要他们掩人耳目,速归。
其次便是要驻守北边的几个将领们加强防卫,告诫他们恐有敌袭。
沈却自知并非谋略之才,因此便只能借这种方式,尽量减少民众伤亡,至少到时还有这些兵士们护着百姓,不叫他们做任外族宰割的牲芥。
唯一的缺漏,就是他的字仿的还是不大好,前些日子沈却向殿下要了他写的一些文章去摹,只是费了好些功夫,也只堪堪学到了五六分的字形。
好在这些将领们并非都与殿下都有过密切私交,又大多是武举出身,没见过雁王的字书也是理所当然,靠着一枚不作伪的私印,沈却猜测一大部分将领应该都会轻信。
将这些密信以油蜡封过以后,沈却忙将信件藏至兰苼院主屋的衣箱之侧,打算等明日天一亮,便去请驿使送信。
只是才刚放下衣箱木盖,榻上却忽地传来了几分动静。
沈却心跳一紧,小心翼翼地走向床榻,人才刚停在榻边上,便被褥子里的人一把揽住了腰,这哑巴于是吓得浑身一颤,连鬓角脊背上都冒出了一点冷汗。
谢时观半掀开眼,凤眼微迷,像是才睡醒的模样,他伸手攥紧了那哑巴的手,低低地:“方才去哪儿了,手这样冷?”
沈却抽出手去,而后急急忙忙地给他打了个手势,却忘了眼下屋里黑灯瞎火的,殿下就是眼力再好,也看不清他在比划什么。
他听见王爷轻笑了一声:“本王哪有那样好的眼力啊?又不是狸奴狼犬。”
沈却于是便只好轻轻推开殿下收拢的掌心,在上边写了两个字:内急。
“屋里不是有桶么,怎么不用?”谢时观说,“本王都睡下了,还不好意思吗?”
沈却没答话。
殿下熟练地扯开褥子,把人往榻上揽,而后再扯开他衣襟,隔着里衣咬了他一口,随即这哑巴身上便稍稍颤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这次他竟罕见的没有躲。
谢时观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默不作声的,莫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吧?”
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发问,沈却胸腔里的震跳几乎连一下也没歇停过,有那么一瞬间,他总觉得殿下或许什么都知道了。
但没想到谢时观只是扣住了他的腰,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笑着说:“背着本王,夜会情郎,你好大的胆子。”
沈却听出了他只是在说笑,于是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摇着头,可谢时观却伸手去揉他后颈上的那处咬痕,低笑着:“撒谎,没有私会情郎的话,那你身上是叫谁咬成这样的,嗯?”
沈却努力仰起头,想告诉他那人是谁。
可这榻上太黑了,又下了帘,他的手和唇全都不管用了,因此便只能由着殿下乱来了。
*
是日巳时六刻。
沈却从睡梦中惊醒,殿下背对着他,似乎还在睡,他轻悄悄地下了榻,再度来到了那衣箱边上。
可伸手在箱侧摸了好半晌,也没找到昨夜藏下的那些信笺……
怎么会?关上箱盖之前,他记得自己分明还确认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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