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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复了一遍,迟缓地:“给他、留一些。”
“给谁?留什么?”谢时观贴着他额发,又抬起下巴,很恶劣地撞一撞他鼻尖,呢喃着问,“留什么啊,你不说明白,本王怎么会懂?”
谢时观喜欢看他羞,他越是羞,殿下便更想要逼他看自己的眼,又成心地要害他红脸,声音压得那样低、那般缓,像是故意在唇齿间滚过,才肯吐出来:“你不会说,那就指一指,指给我看呀。”
沈却便只好抬手去指,才抬起来,便被他牢牢地攥住了腕子。
于是他又听见他笑:“不是都给他留了一半了吗?还不够?”
他故意的。
每句话、每个词,甚至于每个吐息之间,都明晃晃地写着蓄意抟弄,可偏偏沈却对他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
顾忌着沈却那条伤腿,谢时观并没有一上来就把力气用死,再加上这榻又太小太挤,他只能放慢动作。
林榭从不会这样慢,总是急急地就把他吃了,沈却没受过这样循序渐进的体贴,因此人顷刻便软了下来。
只有在谢时观手里,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变得驯顺。
因为那是谢时观,那是他的殿下。
可他虽然才刚叫那热水烫出来几回,但谢时观还是太凶了,他好几次都没吃住。
殿下一急,便又显露出了本相,他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是怕才一见面就招惹得这哑巴恨他,这才装模作样地当了会儿“君子”。
“不要推我,”谢时观轻声支使他,“你会不会啊?”
嘴上是轻声细语的,可手上却半点不留情,害得那哑巴气息一滞,眼眸立时便红了。
他求索无厌、欲壑难填,一身的洗不干净的嗜欲与妄求,本来一直藏得好好的,却叫这哑巴无意间,失手撕开了一道口子,本来立时补好了,倒也并没有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始作俑者竟然逃了,谢时观便只好任由那道口子越撕越大,如今已到了无可弥合的地步。
殿下伸出手,在他脸上触到一点湿漉,问的却是无比正经的话:“你给那崽子取了名吗?”
“叫什么?”
沈却攥着他手腕,指尖抖着,很艰难地在殿下掌心里写:思、来。
“思来?”谢时观笑着,语气却很霸道,“谢思来,不好听,不叫这个。”
沈却刚想问他,为什么要姓谢,可身后人却忽然抵上来,骤风急雨般撕咬着他,叫他连喘息也做不到了,哪里还能再比划些什么。
吻过了,殿下便抵在他后颈上,鼻尖轻轻蹭着他颈上的香。
哑巴后颈上有一点浅浅的小痣,长在正中心的位置上,谢时观觉得这哑巴实在很坏,连颗痣都故意长得这样勾人。
“我方才算过了,一岁十二月,姑且算是三百六十日,你逃一日,便至少欠着本王三回。”
他似乎很认真地在算账:“总共欠本王一千零八十次。”
“这么多啊,你要怎么还?”
沈却眼下浑身都汗湿了,把鬓角弄湿的不知是他的汗还是眼泪,听见谢时观的话,他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殿下本来便没想着让他答,不过是故意找个借口来作弄他,因此还不等那哑巴琢磨明白,他便把住他后颈,在那小痣边上,恶狠狠地压下了一圈牙印。
他咬得很深,沈却越是挣,他便越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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