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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也不会了?出去几年当上官了,见着爷娘都不知道喊了?”
沈却权当没听见,任由他指着自己鼻子骂,到底才相认,姜少雄又有些忌惮他如今的身份,因此才骂两句便又住了嘴。
醉霄楼就在隔壁坊,走两步便到了。
进了门,沈却让远志开口向那掌柜要了楼上一套雅间,这酒楼里闹腾,四下都是舞乐锣鼓声,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姜少雄这辈子就没到过这么好的地儿,进了酒楼,四处张望还不够,时不时还要上手摸一摸那些沿途见到的摆件,嘴里“啧啧啧”地感叹个不停。
四人才入席,姜少雄便不顾身旁女人阻拦,拿着食单冲那给他们引路的小厮道:“喂,先给我上两斗你们酒楼里最好的酒!”
那小厮看看他,打量他一身破旧的褚纸裘,袖口磨破了,又脏又短,而后又看了看那始终一言不发的沈却,弱弱地提醒:“这位贵客,咱们楼里最好的酒,一斗可要十千钱哪。”
姜少雄先是微微一愣,像是叫这价格惊到了,不过他看一眼沈却,旋即就伸手一拍桌案:“十千钱又如何?个小崽种,还看不起人了,看见老子对面这位爷没有?这是我亲儿子,雁王府里当官的,王爷最器重的人,敢叫他不高兴了,你们酒楼明日就得关门!”
那小厮面露难色,任谁听着这话,想必都不会好受。
好在远志也机灵,不必沈却比划,他便先一步将那小厮拉到厢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低低地:“他这儿有毛病,出门前叫狗咬了,权当那是狗吠,你尽管上便是了,我家大人付得起酒钱。”
那小厮听了这话,这才闷闷地走了。
与此同时,厢房内。
见人出去了,姜少雄忽地往前一倾身子,笑眯眯地靠到沈却面前,悄悄同他道:“这京都里的大酒楼是份儿,两斗酒的价钱,都够你阿爷半年的买酒钱了,这是金砖银锭酿出来的酒么,敢叫这个价,啧啧啧。”
沈却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得万分恶心,头也不抬,只朝他低低地一比划。
远志:“大人问你,你是如何找来的?”
他在王府十余年,也不见他来寻,怎么如今他脱了奴籍,当了个挂职小官,他便闻讯赶来了,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
正说着,方才那小厮又折了回来,手里捧着食盘,身后随着个侍菜的女奴,先上了两盅酒同几盘小菜,那女奴要留下侍酒,被沈却一扬手辞退了。
“赶她走作甚?”姜少雄吃着酒,忍不住咂了咂嘴,赞叹了几句这酒酿得妙,而后又道,“那小娘子长得多俊哪,小手葱白葱白的,衣襟里头的兔子想必也白嫩。”
说到这里他斜了沈却一眼,不耐地:“啧,银子都使出去了,连人手都没摸着,多可惜啊,傻子都不及你蠢。”
他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答话,沈却耐着性子,只好又叫远志问了他一遍。
姜少雄不紧不慢地饮下了小半盅酒,这才慢悠悠地答:“我同你父子连心,想找你还不容易么?这不,年关刚过,想着你离家多年,你阿爷我白日里念你,梦里也念你,这便同你阿娘一道来了。”
“这京都就这么丁点大,哪个府上有个哑奴,张嘴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又说父子连心,又道是找人打听来的,沈却忍着一口气,又问:“你找我做什么?”
“你若真的疼我,十四年前就不该将我卖出去,银子你也收了,我早不姓姜了,没有你这个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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