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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他。

二人一个青衣一个花旦,说好了永远要在一起搭戏,要相伴到老。

可谁知年少誓言做不得真,后来花旦爱上了常来捧她的商贾老爷,才不过几月光景,便背着思仙入了他家门,做了一房小娘。

为此思仙也曾寻死觅活地闹过一阵,可师姐已为他人妇,腹中还怀了‘孽种’,他总不能要她死。

他是这听鹂馆里最孤独的人,只因他身处戏楼,还渴求一份永不变卦的真心。

听了这个故事,沈却心里对他更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就看上自己了,他想要的只是他肯花百两银子赎下远志时的赤诚,期盼的是那分不为欲望的真情。

只可惜沈却给得了他怜悯,却给不了他爱。

沈却想同他再说些什么,可眼前人不懂手语,又不肯看他一眼,他若再近一步,或是多留一会儿,恐怕叫这小戏子心里又存几分念想,他不愿同人拉拉扯扯的拎不清。

因此几多犹豫,沈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留,转身便走了。

第二十一章

沈却赶回王府时,远远便瞧见雁王寝殿外头的廊檐下立着几张生面孔。

他走近了,细看他们身上的官袍形制,认出他们是宫里头尚药局的人,领头的乃是一位老奉御,后头跟着几名侍御医同医佐。

老奉御品阶比他高,路过时沈却朝他福了福身子,那老奉御见了,也立时回了一礼。

没等他问,这老奉御便低声同他道:“圣人听闻王爷病重,特遣老翁等人过来给王爷瞧瞧身子。”

沈却点点头,稍一犹豫,将那正蹲在水塘边饲鱼的远志招过来,对着他比划了一句什么。

远志忖了忖,他读得懂沈却的意思,可要把他的话译出来,又要译准了,可不是件简单事,思量片刻后,他才脆生生地开口解释:“我家大人问,大爷们怎么还不进去?”

跟在那老奉御身后的年轻侍御忙答:“不是不进去,是来的不巧了,方才从里头出来的婢子说,雁王眼下正在小憩呢。”

他们不明白谢时观的起居习惯,可沈却却是烂熟于心的。

若是寻常日子里,这个点谢时观早该醒了,他午后要读兵书、品策论,有时也写几张书画,下一局棋,王爷看似荒唐无径,可在读书与锻体上,他是从不犯懒的。

要人候在廊檐下几个时辰,不许人进去,想也知道,王爷这是有意要晾着他们。

沈却没多说,只是抬手一句比划。

远志:“大人说,他进去瞧一眼。”

沈却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还是白日里,殿中便燃起了安息香,拐过屏风隔断,沈却看见屋内软塌上斜倚着一个人。

殿中炭火烧得很旺,谢时观只着一件单衣,手里捧一册书卷,懒懒地垂眸看。

听见声音,他眉眼微抬,疏懒地打一个哈欠:“方才去哪儿了?寻常倒不见你这么爱四处走动。”

他看起来确实是才醒不久的样子,沈却缓缓走到他近前,含糊其辞地比划:“去还点东西。”

谢时观把手中策论往榻上轻轻一丢,稍稍直起身子:“还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刚起身,谢时观身上那件单衣的系带松松垮垮的,贴身的衣物,料子又滑,他稍一动作,衣襟便稍稍落了下去。

沈却眼也不敢抬,手上的动作略微有些滞涩:“还几件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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