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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总会到人梦里哭。
于是便拉着他一道去求佛恩,得了这么一条在佛前待了十数年的手串,不过被拉去的沈却压根没份,那大和尚说他心不诚,佛祖不肯度。
沈却的确心不诚,不过他猜佛祖不肯度他的原因,无非是他供奉的不到位,香火钱没给足罢了。
他触了触那条绿檀手串,念起沈落来:“沈落还在不在?”
林榭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你问的谁?”
沈却大约是烧得晕了,也没气力再与他怒,缓缓地手动:“这屋里除了我,还有谁?”
若不是夜已深了,他不好再去四处探问,沈却也不会去问他。
“你心里骂我,”林榭欺近他,手撑在他身侧,鼻尖抵着他鼻尖,勾着唇笑了,“却还要来问我,你这般嫌弃我,我凭什么要答?”
沈却侧开脸,这样近的距离,林榭的吐息皆打在他唇上,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使劲往林榭肩上推了一把,而后手语道:“不答便不答,离我远些。”
可他低估了此人的无赖程度,他越是推,他离得便越是近,最后林榭干脆捏着他下巴,抵上去。
这一下并不是蜻蜓点水的碰,双唇相贴,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吐息更近了,沈却无力地挣,那人却丝毫也不肯放。
沈却本就头晕目眩的,这会儿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拼尽全力,一拳挥在林榭的下巴上。
大概是他病中动作迟钝,这一下竟让林榭躲了过去,不过也终于让他松开了手,沈却无力地倒在被褥上,急急地喘。
林榭还不肯放过他,俯身下去,盯住了他因为羞恼而发红的眼:“你好笨,第一回 和人亲嘴?”
沈却捡起手边的虎形瓷枕便向他砸去,这瓷枕虽是空心的,可分量也不轻,真砸在人身上,必会青紫一片。
林榭不慌不忙地接了枕头,笑着揶揄:“哑巴的嘴,除了烫一些,也并不比旁人的好尝,你这样笨,又不漂亮,要拿什么来牵住我?”
在沈却眼里,这人就是个疯子,他梁上偷窥,撞破他的隐秘,又借此来讹诈、欺辱他,他恨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想要去牵住他?
真是痴心妄想。
“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大概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林榭俯下上半身,鬓角散下的发轻轻垂在沈却脸颊上,他便伸出拇指,轻柔地替他拨开,“那我又何必替你保守秘密呢?”
沈却的心一颤,微卷的睫毛轻轻地抖。
他挣出一双手,刚要说话,却被林榭牢牢按住了:“你想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
他猜中了,沈却被他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只能被迫点头。
“我要你乖,听话,”林榭又笑了,他很爱笑,可眉眼的是弯的,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只有几分冷冷的嘲弄,“然后取悦我。”
沈却听懂了,眼前这人大抵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含冤莫白的玩物,比坊中的戏子小唱还要低贱,他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被觊觎的,只有这一身异于常人的残缺……
这一副身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这变态怎么还会……
沈却不置可否,心里百感交集,有那么一瞬间,他恨死了眼前这人,恨他高高在上的嘲弄,恨他那颗肮脏变态的心。
他也恨懦弱多情的自己,这样卑贱的身子,还敢去爱那遥不可及的一个人。
他甚至恨他那早逝的娘,恨那日阿娘为何不分给他一袋砒霜,为何要留他这残缺不全的人在世上苟延残喘。
就在此时,他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而后门外响起了沈向之的声音:“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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